安然一咧嘴,蹿出寝室。
程禧追她,英语老师本来嫌我不顺眼,书没了不是找倒霉吗你赔我书。
宿舍大门泊了一辆车,刚熄火,安然围着车兜圈子,程禧抓她,接连扑了空。
这时,车窗降下。
一张男人的脸映入程禧的视线。
她愣住。
阳光分外浓郁,照在玻璃上,男人笑意也显得深邃了,有一个哥哥不满足,又认了一个弟弟
安然正愁没机会躲开程禧,如获大赦,程禧的哥哥,不打扰了。
程禧一动不动,抠着车门扶手。
周京臣打量她片刻,不高兴又打量几栋宿舍楼,热闹极了,今天出风头了,叶柏南这场球赛倒是没白赢。
她终于动弹了,你在学校安插眼线了。
周京臣没回答她,挪到另一侧的座椅,空出她这一侧,上来。
程禧上车。
2月份安插的。他衣服有香味,没有烟味,有男生欺负你,怎么没跟我提
系主任说,大学是小社会,有人情世故,有小集体,慢慢会习惯。驾驶椅挂了一条毛毯,她捻着羊绒毛,校花,系花,她们才惨,很多无中生有的造谣,傍大款,陪酒女。
周京臣哪句话都没搁心上,只搁心上一句,你是什么花。
程禧揪下一簇毛,班花。
没评上系里的男人故意逗她,系里是谁。
她指着一个晾被罩的女生。
周京臣端详了一会儿,确实比你强。
鸦雀无声。
双十年华的姑娘,论漂亮,多多少少不服气。
程禧表情不大好看。
他闷笑,你可以不经历社会的人性复杂,善恶风波,在温室里生活一辈子。她穿得单薄,裸着小腿的居家服,跑出寝室也忘了拿外套,周京臣拽下毯子,披在她身上。
他手没抽离,撩开她耳鬓的碎发,收拾行李,带你出去一趟。
程禧!陈哲冲过来,你转达姓叶的,我兑现赌注了。他将铜锣扔在对面的垃圾桶里,长得不错,心肠真他妈的歹毒,什么损招。。。
陈哲骂骂咧咧走了。
程禧不吭声。
周京臣的手滑到她肩膀,外省的海棠和芭蕉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