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阮江月冰冷地说道:“我们留下,算账。”
青梨错愕:什么帐?
“和沈家的帐,你去叫青鸿,把最近这几年里我贴补沈家的账目全部列出来,要巨细无遗,一文钱都不能抹。”
青梨愣了一下后赶忙回神,放了包裹细软,去传信了。
阮江月转到窗边站定,眼底的神色如同这月色一般幽冷。
她今夜若走便是顺利离京,路上没有路引也会十分周折,多花时间是必然的。
既然怎么都会多花时间那倒不如多留几日,好好清算,与沈家断绝关系,拿了路引再走定州不迟。
她要干干净净的死,绝不要挂着什么沈夫人的名头,不要和这肮脏下作的沈家再有半分关系。
也绝不允许这些把她做踏脚石的人过的舒坦!
……
阮江月身边有两个仆人。
一男一女,青鸿和青梨。
两人都是她在定州时就带在身边的,是绝对的心腹左右手。
青梨平素跟着阮江月贴身照看,青鸿则负责外面的产业以及消息等事。
昨夜领了阮江月命令后,青梨立即传了信。
青鸿办事得力,今日一早竟就送了账本过来。
其实沈家先祖早年为开国立朝建过功,也是得过赏的。
只是后来一代不如一代。
到沈岩父亲时,一门四房的男丁各个庸碌无为。
要家产没家产要名望没名望。
还是朝廷念着他们先祖为立国添砖加瓦的功劳,一直发着些抚恤银子勉强过活。
那样的寒酸,几兄弟都难娶到妻。
但沈岩的母亲慧眼独具,看中沈岩父亲嫁了过来。
沈岩母亲原是商户女,家中小有资产,嫁来后带的嫁妆让沈家喘了口气,其余几房逐渐也都帮衬着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