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讲不讲理了?言晚懊恼,红着眼道:“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人?”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妇人却半点内疚心都没有,反而居高临下,指着言晚的鼻子大骂。“你这种贱蹄子,就是得好好打一顿,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女人的规矩!”骂着,她又气势汹汹的朝着言晚走来,抬腿就朝着言晚的身上踢。她穿的是类似木樨的拖鞋,很有重量,踢在身上很痛。言晚想都没想到,这夫人能霸道泼辣到如此地步。一言不合,对她就是拳打脚踢。甚至是把她当做下人都不如。可她除了暂时住在她家,可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言晚气愤的受不了,但这时候也没有办法做别的,连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才躲过了妇人踢来的脚。妇人一脚落空,顿时勃然大怒,像是言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贱蹄子,你居然还敢躲?!果然半点廉耻之心都没有,真让人恶心!”那指责的话,仿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信誓旦旦的,让言晚仿若都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这妇人,到底哪里来的价值观?!因着妇人的这句话,原本只做旁观的那些洗衣服的女人,也都放下了手里的衣服,朝着这边走来。她们都看着言晚,但那些目光,全都尖锐而有敌意。充满了指责。言晚简直是快要不敢相信自己面对的事情了,差不多三观都要塌完了。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根本不待她考虑清楚,愤怒的妇人就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棍子,就高高扬起,狠狠落下,朝着地上躺着的言晚砸来。那棍子足有一人手臂那么粗,打在身上,很容易就直接骨折了。下这么重的手,是疯了不成?言晚头皮发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慌忙爬起来就要跑。但,刚跑了两步,她的前面就挡了好几个女人,像是一堵墙似的,拦着她的路。“摩萨德福特。”其中一个女人吼了一句听不懂的话,就率先出手,迎面将言晚的手臂给抓住。言晚大惊。与此同时,另一个女人也走上前来,将言晚的另一条手臂给抓住,用了极大的力气,将言晚反扣着。“小贱蹄子,还敢跑,我就先打断你的腿!”妇人拿着棍子,凶狠的走了上来。言晚被人禁锢着双手,再动弹不得,整个人都彻底蒙了,慌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见到妇人行凶,非但不劝说,居然还助纣为虐,帮着妇人控制了她。言晚心里如打鼓般慌乱,眼看着那粗重的棍子,朝着她的身上砸来。呼啸而来的风,吹得她皮肤都在颤抖。野蛮。野蛮人。言晚气恼又悲戚,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砰!”一声闷响,棍子砸在了人的身上。但想象中的巨痛却没有传来,甚至是连一旁抓着她手臂的力道都送了许多。言晚疑惑,怎么回事?她讶然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是她魂牵梦绕的存在。看到他,所有的心慌害怕在刹那之间就变成了委屈。她哽咽着道:“霍黎辰,你怎么才来?”霍黎辰站在言晚的身前,手里正握着那根棍子。他侧目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那委屈的模样,让他的心顿时像是针扎了般的疼。他一用力,就将棍子给扯了过来,再重重的丢在地上。浑身上下,张扬着让人恐惧的戾气。妇人手里的棍子脱手,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跌了两三步,脚下没踩稳就摔在了地上。膝盖一下磕破了,见了血。她却没有丝毫半点张扬跋扈的怒气,而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霍黎辰解释:“霍先生,是这个丫头她不听话,做事敷衍懒惰,我才会教训她的。”她目光灼灼,说的理直气壮。言晚都快被她的态度给气吐血了。她和这妇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就能以一副教育她的态度来骂她、打她?!言晚胸腔里憋着一团火,气的厉害。她扬着小脑袋,委屈的看着霍黎辰,道:“她太凶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短短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言晚都快要被这个妇人给逼疯了。要是霍黎辰再不来,她怕是会被直接打死。霍黎辰眉头低压,周身上下气息低沉的吓人,仿佛笼罩着一层让人窒息的冷空气。他冰冷如斯的目光刺向妇人,一字一句,如刀如芒。“我的人,需要你来教训?”男人强大危险的气息袭来,让妇人脸色刹那变得发白,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所有的张扬跋扈,都变成了讨好的笑容。她解释道:“霍先生,你可能还不熟悉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这里呀,女人都是团结一体的,都会互相帮忙教育。既然来了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你的妹子了,我会帮你教育好她的。”言晚简直是目瞪口呆。她们的团结一体,就是合起火来欺负她?而且她凭什么要这个女人教育?她有什么资格?!言晚更气了,胸腔里烧着一团火,都要炸了。霍黎辰的脸色沉沉,修长的腿往前一迈,高大的身躯刹那之间就逼近了妇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掐住了妇人的脖子。低沉的声音,磁性好听,却又如索命的修罗,让人毛骨悚然。“那我也教教我这里的规矩,动我的人者,死。”女人的脸憋的通红,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但她却半点都没有挣扎,只是害怕的求饶着:“霍先生,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惹你生气的。你饶了我吧,求求你,我还不想死。”言晚呆呆的站在一旁,此时此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若说常理,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了,就算是道歉,也会说的是不应该欺负打她,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之类的。可这个妇人,道歉求饶的对象却只有霍黎辰,仿若她现在这样,不是因为打了言晚,而只是惹了霍黎辰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