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妈年轻时长得很像,看面相能看出个什么?」「小友,你今年多少岁?」「还不到18。」难道我已经这么显老了吗?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可是我还是礼貌地回复了他。下一秒,道士的一句话将我定在原地:「可是小友的面相显示你是40岁。」「我妈才40岁!」11一时之间,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道士紧皱眉头,沉吟片刻,才恍然大悟般开口:「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要不是老头子我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广,你真要被你妈给害了。」「什么意思?」「我在苗疆曾听说过一种蛊,叫作子母蛊。不过这种蛊极为歹毒,很少见。」「传闻中了此蛊的母女俩会慢慢交换长相,身材,直至女儿十八岁后,此蛊再无可解之法。」大夏天,我却听出一身冷汗,这个说法太荒谬了,可我下意识觉得这是真的。不然,怎么解释我和妈妈身上那些奇怪的现象……「那为什么妈妈要阻碍我去高考呢?」「此蛊有一个弊端,就是中蛊的两人不能距离太远,否则蛊虫的作用就会失效。」怪不得,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就算出去旅游,爸爸不去,妈妈也会紧紧跟着我。我看着太阳的斑点落在我身上,却让我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妈妈,到底是有多恨我,又是有多不爱我,才会这么狠心。我用牙咬了一下舌尖,疼痛感让我的脑子清醒些许,「我今天11月份才满18岁,9月份开学,我离她远远的,这蛊虫是不是就会没用了?」「非也,」道士摇摇头,「虽然作用失效,蛊虫依然在你体内,只要你妈妈能找到你,那蛊虫又会起作用了。」我听完,不自觉挠着皮肤,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体内的蛊虫抠挖出来。一想到身体里有一个虫,我就恶心。苇苇抓住我的手,满眼心疼:「凌青,别害怕,我会帮你的。」她又看向老道士:「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朋友。」老道士摆摆手:「蛊虫的事情我只了解这么多,却不知如何破解,你们可以去苗疆找一个叫宋琉清的蛊女。她现在估计跟我一样也老喽!」他说完就扔给我一块木牌子:「宋阿婆是处理一个苗疆叛徒的执事,她肯定会帮你的,你把这个牌子给苗族人看,他们会带你去找她的。」「两位小友,祝你们成功。」道士说完就收摊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想到那个可能,我呼吸发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我近乎祈求般地反问苇苇:「妈妈不会改我的高考志愿吧?」我用的是家里的电脑填的志愿,为了方便,我允许网站自动保存我的密码。所以妈妈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修改我的志愿。我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55了,距离本科报名截止时间只剩五分钟。我的手指汗津津的,几乎滑不动屏幕。在网站登进去的那一刻,我终于死心。只见十二个志愿只填了一个,是我们县城的一所二本,而我的分数,上海交是没有问题的。妈妈她疯了吗?她想要我的脸我的身材,我都认了,毕竟身体发肤取之父母。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毁我的前途。我哆嗦着手指在截止时间之前改好志愿。提交的那一刻,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等到刷新后再次进去,看到志愿都填满了,我才勉强松了口气,拉了拉被汗水浸透的衣领。苇苇也站在旁边替我焦急。见我填好,她细心地用纸擦着我额角的汗,声音都比平时温和很多:「凌青,别着急,我一定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