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曼茹,您现在的夫人,是她找到我让我装您儿子的,这样她就能回京城了!”张路拾道。他犹豫了再三,竟然没有供出朱秋芳,而是供出了郑曼茹。他不知道朱秋芳和郑曼茹之间是什么交易,他也不知道朱秋芳现在人在哪里。他还以为她得了一笔钱跑了呢,人去楼空,他说得话他不信怎么办?不如推到郑曼茹身上。反正他已经知道了不少消息。自从郑曼茹和程惠大吵一架之后,他就找人打听好了来龙去脉。这个人就是张亮。看在他是表弟的份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郑曼茹现在都瘫了,以后肯定也没用了,多背个锅无所谓,再说她本来就不无辜。果然,他一供出郑曼茹,齐安国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什么手绢哪来的,他怎么知道齐家和郑家的消息,他怎么编得那么像,还用问吗?都是郑曼茹告诉他的呗。实际都是朱秋芳猜到的,打听的,告诉张路拾的。因为这个,郑曼茹都很信他是个真货。结果现在给自己找口大锅。齐安国挥挥手,让他走了,没有为难他。他又幻想着郑雅君和他儿子都活着,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好,他不跟他一般见识。张路拾出去之后就茫然了,他要去哪?张家是回不去了,那两个兄弟能打死他。原来的单位还能回去吗?张家会不会过去找麻烦?还有,他的户口上还写着齐定邦呢。。。。。。他眼睛一亮,回头看去,也不知道齐安国会不会对外宣布他的事情,他不嫌丢人吗?或者,京城知道的事情,本地人会知道吗?他打算观察几天看看。。。。。。。这边事情就算忙完了,张家人到底怎么判,就等着走流程就好了。齐安国打算回京城了。他打算叫跟来的秘书去买火车票。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这个秘书。他问道这两天跟着他的人:“小王去哪了?”“哦,之前张家村有个人来找他说什么事情,他听了几句,就急匆匆走了,也许是张家的案子又有什么进展吧。”齐安国点点头,他也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事情都查完了,人是张家夫妇害的,等待他们的肯定是严惩,至于中间的细枝末节,忽略一个也无所谓。他回宾馆等着去了。三天四宿,他几乎没合眼,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他回到宾馆倒头就睡,一点没想到他这个秘书小王眼睛瞪得老大,瞌睡跑得一干二净。特别是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你说什么?你见过照片上这个女人?在哪里?什么时候?”他压低嗓子,激动地问道来报信的张家人。这个张家村,就是高家屯隔壁的村子,朱寡妇娘家所在的村子。张路拾养父母家以前也住张家村,祖坟都在张家村,后来因为张路拾的母亲闹崩了,才搬走的,但是搬得也不远。之前齐安国拿着照片满村找人核对的时候,就有张家村嫁过去的女人,认出了照片上的人。这不是那谁谁吗?长得这么漂亮的人,一辈子她就见过那么一个,本来以为忘记了,但是见到了照片,还是瞬间勾起回忆。“这是高家屯一个媳妇,也是逃荒来的女人,也死了好多年了。”中年女人扒拉扒拉手指头算算:“她孩子跟我孩子差不多大,后来我有一年看见她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大冬天还穿着个单衣,一打听,说她已经死了,怪可惜的,那时候我还不到30,她应该也不到30。”女人说话有点抓不住重点,但是秘书有点没心情再问了。也死了啊。。。。。。领导刚刚从地狱回到天堂,还抱有美好的幻想,他现在要过去再把他从天堂踢到地狱吗?那有点太没眼力见了。而且,他不想搞什么乌龙,就凭一个女人的话,就认定郑雅君就是她说的那个人。不过谨慎一些,该查还是要查一下的。“她在高家屯生活过?哪个高家屯?有些耳熟。。。。你带路吧。”他打算去高家屯让人认认照片。“高家屯就高家屯,还有几个高家屯?”女人一边说一边道:“不过我们这个高家屯现在可有名了,出了个大名人你知道吗?程惠!就是报纸上天天报道的程惠,她之前就在高家屯下乡,呆了一年,还嫁了个高家屯的男人。”秘书微笑点头,他知道了,原来是这个高家屯,怪不得这么耳熟!外人应该不知道这个高家屯,外人只知道程惠的起点是一个小食品厂。但是他身为齐安国的秘书,他知道。女人继续道:“说来也巧,程惠嫁这个男人,就是那女人的孩子。”秘书倒吸口凉气,差点没把自己冻死!他站在地上半天没动。女人回头看他:“你砸了?”秘书一句话说不出来,僵硬地跟她一起走,都顺拐了。走出半天也没想到要坐个车,直到冻得自己淌鼻涕,他才想起来,又拉着女人回到宾馆,坐上上面临时调配给齐安国的专车,出发了。到了高家屯,高老三家当然是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了。女人带她去找了高启山。女人跟高启山差不多年纪,因为是隔壁村的,不说从小玩到大,也算是班对班的熟人,见到他也没见外,咋呼道:“老高,你知道三家子老张家的新闻吗?你知道那个去县里打工的张路拾吗?他妈,当初不是被雷劈死的,而是被老张家的人害了!那一家子,真不是个东西!”女人有点跑题,当然这叫说来话长,从头说起。秘书等不及了,直接从兜里掏出照片递给高启山道:“队长,您见过照片上这个女人吗?听说她以前就生活在你们高家屯?嫁给了高老三?生个儿子,后来娶了程惠?”这关系他在心里扒拉了一路,脱口而出。高启山沉静地看着他,终于来了。。。就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