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子要求见客,肯定胸有成竹,用不着担忧。琅琊山庄的所有人,对南宫歌的信任,已经超过了圣主和众位老祖。没办法,谁叫南宫歌如此变态呢。上至老祖,也时常听南宫歌讲道,简直离谱。宽阔的道路两边,站立着身着黑甲的护卫,每个人的修为都不弱,气势磅礴,如即将出鞘的利剑,随时可能展现寒芒。越往后,护卫的实力越强。此路一直通往依山傍水的幽静别院,烟雾朦胧,流水潺潺,百花盛开,仙鹤穿梭于云端,好似仙幻之景。院内,一座凉亭。南宫歌一袭浅色锦袍,浓密的发丝之中,还有几缕白发。修为有所突破,寿命增加了不少,可是昔年推算禁忌所受之伤,过于严重,因而白发尚有一些。身材修长,气质高雅。坐于亭中,面前有一个圆形石桌,桌上摆着茶水,准备待客。“世子,来了。”亭外,蝶玉和冬雪伺侯着,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从山脚下传来。在几位长老的带路下,归衍帝族的众人现身于此。站在首位的布衣老者,名为朱尚恩,此次的领队长老,在帝族内拥有着不小的权力和地位。“请坐。”南宫歌转头瞥了一眼众人,浅笑如画。朱尚恩迈步而来,走至凉亭之内,落座于对面。帝族的其余人留在不远处,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南宫歌。他们很好奇,传言中的琅琊世子拥有着神鬼莫测的推演之法,究竟是何模样。今日一见,倒是很意外。居然是元婴期的修为!离谱!不可思议!依照年龄来估量,这等修为,放在帝族只能当下人,处理一些屁大点儿的琐事。众人之前打听过南宫歌,知道其修炼天赋很差,没有太高的修为。但是,万万没想差到了这种地步,让人很难相信,眼神不停地变化着。“今日能与世子一见,本座的荣幸。”朱尚恩没有某些古族高层的狂妄自大,知道人不可貌相,暂时表现得比较谦虚。“前辈言重了,请用茶。”南宫歌对归衍帝族的到来,似乎不觉得意外,有种等待已久的样子。“好,有劳了。”朱尚恩端起了面前的热茶,不怀疑茶中会被下了药,饮了一口,抬眼注视,欲要洞穿一切,看到南宫歌的灵魂,将其了解透彻。可惜,南宫歌看起来十分普通,没有奇怪的地方。越是普通,越是不凡。琅琊山庄对待南宫歌的态度,简直超出了世子的地位,无比重要。而且,外界大能对南宫歌的评价,极高!“诸位来此,想算什么?”南宫歌彬彬有礼,嘴角的微笑始终挂着,不曾消散。“素闻世子演算之法堪称当世绝顶,世子难道算不出我等的来意吗?”朱尚恩故作神秘,将问题抛回给了南宫歌。此举,想在对话中占据主导地位,也打算考核一下南宫歌的能力,是否如传言中那般深不可测。“在下才疏学浅,算不出来。”对此,南宫歌示敌以弱,自言能力不足。此话一出,朱尚恩直接沉默了。看着这个面带微笑的晚辈,从容不迫,一切都不想理会,又像是将一切都掌控于手。好似近在咫尺,又像远在天边。无数年来,朱尚恩第一次觉得看不透一个年轻人。以退为进,始终占据着主动地位。若朱尚恩想继续算卦,那就要道明来意。若不愿,那便只有离开。至于开口嘲讽,那是愚蠢之人的行为。与聪明人打交道,还是别犯傻。又或者以势压人,别忘了这里是琅琊山庄。但凡朱尚恩敢冒出一点儿心思,铁定没法活着离开。“爹,我一直觉得所谓的琅琊世子徒有虚名,肯定是营造出来的名声。咱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去办要紧事吧!”气氛略显沉闷,忽然有一个年轻天骄开口,搅乱了氛围。这人是朱尚恩的儿子,天赋极高,深受器重。“啪!”朱尚恩翻手挥出了一掌,落到了儿子的脸上,转头怒斥:“老子与南宫世子谈话,轮得到你插嘴吗?”儿子挨了老子的一巴掌,虽觉得羞辱,但只能憋着,不敢发火,甚至还要道歉:“孩儿无礼,请爹恕罪。”“下不为例。”朱尚恩呵斥了一声。随后,朱尚恩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孔,与南宫歌讲话:“年轻人不懂事,若有冲撞世子的地方,还请见谅。”“无妨。”南宫歌轻轻点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归衍帝族的众年轻人,紧抿着嘴唇,一直死盯着南宫歌。他们不懂,明明都是通样的年纪,为何朱长老要这么礼待,真有这个必要吗?“聊回正事。”朱尚恩重启话题:“来此算卦,求问一物。”“请讲。”南宫歌淡然自若。“世子可知山河社稷图?”谈到这件事情,朱尚恩挥手布下结界,将整个凉亭包裹住了,确保声音不会外泄,最起码不让寻常人听到。突然有了结界,琅琊山庄的高层十分紧张,生怕南宫歌有危险,欲要出手。南宫歌抬起左手,轻轻一摆,示意众长老不必紧张。接着,南宫歌开始认真的思考,沉吟道:“此物,应与大帝有关?”能让不朽帝族如此重视,不可能是圣器,定是世上罕见之物。稍微动点儿心思去猜,即可推测出一二。“是。”朱尚恩点头承认,不再打哑谜:“此物乃吾族祖帝之兵器,百万年前破碎,一分为二,一半留于族中,一半遗落于大世的某个角落。”百万年前的灭世之战,归衍帝族为了自保,祭出祖帝之兵,躲进旧土深处。因为时间晚了一些,导致帝兵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就此崩裂。时隔多年,时代终于有了变化,归衍帝族迫切地想将遗失的那半块帝兵寻回。不仅是为了提升帝族的底蕴,而且还对帝子有着莫大的帮助。遗失的半块帝兵,留有祖帝的一缕意志,可以帮助帝子领悟到更高的境界,横压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