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不来办理住院?你不知道你的情况不能耽误了吗?”江医生看着我的状态有些生气,“今天必须办理入院!通知你的家人来!”我挤出一丝笑,“好,我马上就去办理,我想问问江医生,我这种情况的费用是多少?”江医生看了看我,“你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总不会为了钱,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吧?”我摇头笑了笑,“最近公司有点紧张,我准备一点流动的资金。”江医生沉思了片刻,“一般费用在20左右,加上平时的治疗和照顾,还有恢复期,也就50个左右。”“好的,谢谢江医生。”“那你尽快来办理。”江医生转身准备离开,我突然叫住了他。“江医生,治好的几率有几成。”江医生突然停在了原地,半晌没有转过来,只留下一句。“医生又不是神仙,要病人自己的配合,你尽快来就行。”“多争取与家人一些与家人的相处时间,比你在这拖延好多了。”我望着他的背影,笑着点了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脑癌晚期,癌细胞部分已经开始扩散。治疗只是用药物维持不属于我的时间,跟它们耗而已。可是这种耗来的时间,真就值得吗?相比我的病情,养父成活的几率更大,他的期望值更高。我的命是他捡回来的,是时候还给他了。现在必须马上缴费,医生好安排治疗方案,争分夺秒。我离开医院去公司找苏黎,可是她不在公司。只好找到财务,希望她能先从公司的账户里转出部分资金给我。但是财务告诉我,今天中午,苏黎趁我不在的时候,已经开会将我从公司除名。也就说,现在的我已经被苏黎赶出了公司。我对公司没有了任何管理权,也无法调不出任何资金。“抱歉,陆总,我没有办法听您的。”“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顾秘书,或者刘总。”我原本以为苏黎只是吓唬我的,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不仅将我从公司赶了出去,甚至是冻结了我的账户。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并不是仅仅我是因为她将我赶出公司。“你告诉我,现在苏总在哪里?!”财务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只好再次打电话给苏黎。可是,这次她没有接电话。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或许是根本就不想接我的电话。就在我正着急找人的时候,手机上却收到了共同账户发来的消费记录。估计是还没有来的将我从共同账户移除去,所以我还能看到消费记录。上面显示,10分钱前,苏黎在4S店给买了一辆两百多万的车。全额支付,而且已经扣款成功!可我们的车库里已经有好几辆车了,为什么她又在买车?这车是买给自己,还是买给别人的?我怀着愤怒的心情,立即驱车前往4S店时,但店员说她已经跟人离开,并且证实她刚刚确实在此买了一辆车。不过,这车子不是登记在她的名下,而是同行的男士。我拿出顾江的照片给店员看,“您看一下,跟苏女士同行的男士是不是他?”店员在看到顾江的照片后,脸上闪过一丝表情。随后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好像就是登记这位同行的先生名下,说是提前送的生日礼物。”“我也只是在讲解听到他们是这样说的,具体不知道。”店里其他人的目光看来时,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当众徒刑了一般。“好的,谢谢。”我极力的克制了自己内心的屈辱,捏着手心离开了4S店。一个小时前我让她给我转100万,她直接拒绝了!现在转头就买了200多万的车子送给顾江!我尝试着告诉自己不要激动,医生说,现在最要紧的保持平静。过激的心情,最能影响我的大脑,会加剧病情。可我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在朋友圈看到了顾江的晒图。“苏总送的礼物,我怎么能不爱呢。”照片是他们在一家餐厅中,顾江的手里握着另外一只手。而图里出现的另外一只手正是苏黎的。看到她戴在手上的那颗熟系的钻戒时,它熠熠光芒直插我的心脏。这一刻,我脑袋瞬间被一股热浪侵袭,直冲脑门。眼前的视线瞬间模糊,剧烈的头疼随之而起,我知道这是癌细胞压迫了视觉神经。后面的车子不停催促的启动,我只好慢慢的启动车子,试图找个地方停下来。可模糊的视线让我看不清楚前方的情况,车子一头撞向了旁边的绿化带,安全气囊直接将我撞晕了过去。那股钻心的痛,传遍全身,就好像那次我被摔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整个人疼的好像要碎掉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清醒。我无法动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只觉得头上有温热的血流了下来。我依稀记得,上次头破血流还是10年前。那次苏黎一个人放学回家,被几个小混混拦在小胡同里。“把身上钱都交出来,不然会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苏黎被吓哭了,当即把身上的钱都拿了出来,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想放过她。我刚好经过,上前拦在苏黎的跟前,让她快点跑。那群人觉得我不自量力,将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以为我会后怕。殊不知,这种打我经过太多次了,已经习以为常。等苏黎喊来大人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她看着我满身是血的样子,顿时就哭了。她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傻,难道就不会跑吗?我只是笑了笑,因为跑,他们就会打的更狠。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又看见了她一边哭一边笑着说我傻。往昔的一幕一幕再次涌上来,我竟然觉得有些酸涩难忍,泪水却流不出来。此时的我觉得很累,累的只想沉沉的睡一觉。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赵珩在旁边打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是苏黎的声音。“车祸住院了?赵珩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这种谎言你以为我会信吗?”她漫不经心的说完,随后停顿了半晌问道。“他死了没有?”赵珩攥着手心说道,“暂时昏迷。”“那就是没死,没死的话,以后这种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可,陆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