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出发了,今天打扮极其古怪,背后背了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看那个重量倒不是特别重。前面堆了个独轮车,上面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大多数都是价值不菲的新奇物件,还有很多琉璃用品,要是在市面上售卖,那价格可是相当的昂贵。黄炳文前来送行,也是心事重重,知道这是李秀才特意准备的重礼。想要到牛头山献给那些山匪,以求保全性命。可是人家既然设了鸿门宴,怎么能让李阳轻易返回?只怕带再多的礼物也终究是肉包子打狗啊…“李贤弟…你若是能平安回来,我黄炳文一定和你八拜为交,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黄炳文可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在李阳的感召之下,有一个被娘家操控的坏县官,慢慢转变成了百姓们拥戴的好官。如此一来,心境自然也是不一样,哪舍得李阳就这么一去不回。县里的水利工程还指望人家,若是没了李阳,牛二那帮人还能听招呼吗?县里的各项事情还不得乱了套?不但是黄炳文恋恋不舍,就连刘翠花今天都特意前来相送。这婆娘有娘家作为靠山,平日里根本就不拿正脸看人,可是今天为了弟弟的安危,也知道怎么求人了。特意拿了一杯酒,给李阳践行壮胆。“李秀才,你若是能把我的弟弟给救回来,从此之后,刘氏家族就是你最大的靠山!”“别说一个举孝廉,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给你运动着当上县令,刘家人绝不空口白牙地骗人,说到做到!”中书丞也走了过来依依惜别,接连饮了三杯壮行酒,这才长叹一声。清晨大雾,就像是那晦涩不明的前途。大家伙眼睁睁瞅着李阳推着独轮木车,摇摇晃晃走进了雾气当中。刚一到牛头山的山脚,山上的喽啰便飞奔上去报信,钱金山和张铁岩二人相视而笑。“这个蠢秀才终于上山了,估计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搏一搏运气,妄想把这个刘庆喜救下山,换得一场大富贵呢。”张铁岩说话的时候,拿眼睛斜愣着捆在一边的刘庆喜,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钱金山倒是十分小心,对那喽啰问道:“李阳上山带了多少人?有没有暗中跟随的人手?”那个喽啰赶忙回道:“一个人都没带,包括那辆独轮木车都是自己推的,上面有不少的新奇之物。”“那车子上面琉璃实在不少,光是五颜六色的珠子就不下百串,看着有几尊琉璃神像,实在是价值不菲。”“我们停下检查过,里面还有一些瓷器,一些镶嵌的金银精钢的短木棍,李阳说这都是祭祀的礼器。”听到喽啰汇报得如此详细,钱金山总算是放下了心。看起来李阳这次上山是花了血本,把平时积攒的新奇之物全都拿了出来。↑返回顶部↑这是要当成见面礼,想要以此来保命,实在是痴心妄想,可怜至极。钱金山恨恨地说道:“我钱氏家族的祖坟已经三代,结果就因为这李阳,最后把坟头都给平了!”“老祖们的骨骸都没有来得及收拾,简直是奇耻大辱,必须让李阳用命来偿还!”张铁岩面色冷酷,咬牙切齿地说道:“前一阵子那些保安队一口气杀了我一百多人,这可是深仇大恨!”“若是没有李阳终日里教化,就凭牛二那些泼皮无赖猴年马月也成不了气候,这事儿就得落到他头上!”“等会儿这酸秀才上来,咱们先不动声色,任由他摇尾乞怜,把那些宝物一一呈上。”“咱们和颜悦色,让这秀才以为此行颇为顺利,到火候差不多了,再把这家伙绳捆索绑,剖腹挖心,祭兄弟们的在天之灵!”这两个家伙在山上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李阳上山,再慢慢的折辱虐杀。而李阳这上山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张铁岩先后派人打听了好几次,说刚到半山腰。据说李阳推着个木车,走一晌歇一晌,动不动就坐在路边呼哧带喘,一看就是四肢不勤,平日里光读书去了。可若是喽啰说要帮着推车,李阳就郑重其事地劝阻,说这车上全都是宝物,一旦摔了寨主必会怪罪。这么一弄,也没有喽啰敢于插手,只能看着这位秀才自己推车。足足在山道上耽误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总算上了山。牛头山顾名思义,是有两座山峰有掎角之势,平时张铁岩把手底下的人分成两部,分别驻扎。因为山势险峻,足有数百丈高,背面又是悬崖,靠着江水,所以只有一条上山的道路。而这条道路曲折蜿蜒,地形险要,想要从这里强攻实在是难上加难。正因为如此,历届县令都想要平息牛头山的匪患,可多半都是铩羽而归。如此险要的山道,李阳又推了一辆木轮车,不能走台阶,只能在台阶旁的坡道上缓缓行进,速度就可想而知了。张铁岩倒也不着急,吩咐摆下酒宴,边吃边喝边等人。一直到了日上三竿,太阳出来把雾气都驱散了,总算在聚义厅门口看到满头大汗的李阳。“李秀才,真是多亏你有心了,带了这么沉重的礼物上山,是不是想讨好我这个寨主啊?”张铁岩讥笑着说道。“李秀才,没想到我钱金山在此恭候吧?你想把刘庆喜救下山?这个容易,快,还不把县丞大人的绑绳松开?”钱金山玩的就是欲擒故纵,等到李阳充满了对生的希望之时,再突然翻脸,给对方以最大的心理打击!李阳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笑着说道:“钱员外在这儿我是一点不意外,今日带了厚礼,请一一过目。”说完,李阳默默地把车上一顶镶了珍珠的宝盔戴在脑袋上,把几个木箱摆在眼前。钱金山眼神特别尖,看到箱子里的物品颇为古怪,就不由得生出了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