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虽然对武功极为自负,可要是和大侠燕北山比,简直就是米粒之珠争辉日月。换句大俗话来说,纯他妈找死啊!当即想也不想,将枪全力向前一送,借着这股反劲,脚尖在马鞍上一点,当即飞身跃起!这家伙反应当真是神速,看到头上大树枝繁叶茂,当即施展轻功先钻入大树枝干。遮挡了对方视野之后,便有了逃命之机!可是这家伙做梦也想不到,树丛中还藏着三个人,正是吴卓等人。杨宗盛刚一钻入树丛,惊愕地发现自己前后侧面都有人,只觉得毛骨悚然!本以为自己在这儿埋伏李阳,安排的是万无一失,却没料到人家神机妙算,在这树里都安排上人了!当即想也不想,从腰间一摸,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漆黑色的圆筒。这玩意儿叫做暴雨梨花针,是江湖上一种极其歹毒的暗器。里面有强力机簧,一经按动可以发射出百枚钢针,上面都淬有剧毒,可以见血封喉!在三丈之内,寻常的厚棉衣都可以射透。只是因为造价高昂,又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不到性命攸关不舍得使用。吴卓一眼就看出这暗器歹毒,当即出手如电,两只手犹如钢钩鹰爪,死死地扣住杨宗盛的脉门!两个同伴也看出危险,二话不说,全力施为,一拳一掌猛击敌人的左右肋部!“咔…咔嚓…”这二人情急之下,将浑身的劲力全都爆发了出来。而杨宗盛脉门被扣,护身内力无从施展,吃了个结结实实。两边肋骨立刻就被打断了七八根,断骨倒插入内脏,已经受了致命的伤。吴卓生怕这家伙不死,双手猛然发力,将其腕骨硬生生捏成粉碎。紧跟着一爪锁喉,一爪扭颈,只听得咔嚓声连响,竟然硬生生将其脑袋给拧到背后去了!“噗通…”死尸从树上摔下,吴卓等三人也都跳了下来,双方见面实在是颇有些尴尬。“这不是李士郎的随从吗?应该是看到这两个贼人想要谋害朝廷命官,所以出手相救,李阳多谢了。”还得说李阳反应快,虽然这事儿有些意外,但还是说了场面话,好歹遮掩了过去。吴卓脸微微一红,说道:“我等查验工程材料,因为太过困倦,所以就在这树上暂且歇息。”“这个…凑巧碰上,全都是侥幸罢了。”正在这儿瞎编的功夫,金甲却兴高采烈地冲了过来,狠狠给了吴卓胸口一锤。“你怎么也来了?好久不见京里的人了,多亏你们在,不然真能让这老小子给跑了!”吴卓生怕金甲说走了嘴,赶忙说道:“有燕北山大侠在,这天底下还有贼人能跑得了吗?”“这个…刚才的事情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到时候都能作为见证,不知李知府打算怎么办?”↑返回顶部↑李阳淡淡地说道:“他们毕竟是李瀚文带来的,若是追究下去只怕大家面上不好看。”“刚才这二人不是说了吗,雨天路滑,出个意外也在所难免,从这儿丢下去也就是了。”燕北山和牛二跳下马来,三两下把尸体都丢入了山谷之中,良久才传来沉闷的回响。吴卓等人都上了马,说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这道路湿滑,大人不要着急赶路,我等先去了。”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李阳一笑,说道:“这些人神神秘秘,但心却是好的,埋伏在这儿说不定是为了救咱们。”“听人劝吃饱饭,咱们就慢慢走,让那个李瀚文等着,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鬼把戏。”众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又在路上的饭铺打了个尖,足足用了几个时辰方才赶回去。李瀚文坐在衙门里早已等得心烦意乱,这杨氏兄弟一去不返,让人心中忐忑不安。正在这时,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一个衙役,满脸都是惊慌之色。“大人,大事不好了,因为山道湿滑,两位大人坠崖而死啊!”李瀚文也没问明白,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杨氏兄弟说到做到,还真把李阳给弄山沟里去了!那个衙役不知所措,真不明白这位大人怎么了,听人掉山沟里,居然高兴成这样?李瀚文笑了半天,这才喜盈盈地问道:“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杨氏兄弟呢?”“啊?这…坠崖的就是两位杨镖头呀!”李瀚文正在狂喜之时,听到这话简直犹如冷水浇头!人不管是经历大喜还是大悲,对生理心理都会造成很强的冲击,最要命的就是大喜之后遭逢大悲!一时间张口结舌,犹如中了风,身体哆嗦着勉强才坐了下来,脸色变得蜡黄。“怎么会这样…怎会这样…”李瀚文嘴里面喃喃自语,大脑一片混乱,正在此时,就看到李阳和牛二肩并肩走得进来。看到这两个人安然无恙,李翰文心中更是心虚。本想继续追究材料的事情,可转念一想,脸色又变得缓和了下来。现在杨氏兄弟已死,身边可没有能保护自己的人,真要是把李阳逼得铤而走险,那可不是好事。李瀚文变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说道:“此次让二位回来,纯粹就是让你们多歇歇。”“就算是勤于政务也得有个限度,这么没日没夜地干,本官都心疼了,先回去睡个好觉吧。”李阳和牛二也不多说,全都告辞离去,李瀚文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这家伙随身带了个贴身心腹,名叫王春。看到自家老爷如此沮丧,便过来说道:“大人,大内侍卫不是说李阳故意偷工减料吗?为何不加以申饬?”李瀚文缓缓说道:“偷工减料好啊,我就由他把工程完工,然后咱们回京再说。”“到时我去皇上那告一状,就说李阳的工程驴屎蛋子外面光,完全是样子货!”“到那时,李阳就想弥补也没了机会,何必在这里惹得他狗急跳墙。”王春听了,双手竖起了大拇指:“老爷,您果然神机妙算,那李阳就等着砍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