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的脑子已经飞速转了一圈,她甚至想好了如果沈律言要继续追问下去,她要用什么样的说辞来应对。不能说的太详细,也不能说的太简单。他其实一点都不好敷衍。真叫他看出了破绽,他是一定会怀疑的。江岁宁笑得有点僵硬,如果不是经常撒谎,她刚才腿都要软了,其实让沈律言知道她和江稚的关系,也没什么。江稚一直是待在南城,没有人知道她在转学到北城之前曾经短暂的在这边待过几个月。“你今晚是来应酬的吗?”“不是。”沈律言已经很久没有应酬,他现在也不需要和别人应酬。不过是打听到了江稚今晚吃饭的地点,鬼使神差下偏偏要来凑个热闹。她那个客户,还算正人君子。没喝酒,没纠缠。顾庭宣站在两人身后,看了看这对旧情人,心里百转千回,他问:“不然你们再去喝一杯?时间反正还早。”江岁宁还没开口,沈律言就先说了话:“不了,今天开了车。”顾庭宣默了半晌,接着说:“找个司机也不难。”沈律言显然已经意兴阑珊,他朝顾庭宣投去深深的一眼,“你很想喝酒吗?那你去吧。”顾庭宣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不过是给江岁宁做个顺手人情。江岁宁很明显对沈律言余情未了,她还没回国之前,大多数人其实心里也觉得只要她回来了,沈律言和江稚的婚姻也走到了头。但是现在顾庭宣也看不出沈律言和江稚到底离没离婚。可以确定的是,沈律言和江岁宁的故事彻底告终在了她出国那天。其实仔细想想也有道理,当初江岁宁要出国他都没有挽留,现在回来了又怎么会再对她死缠烂打。顾庭宣有些遗憾,真是可惜了。如果江岁宁现在在沈律言的心里还有从前的位置,事情就又变得简单了很多。顾庭宣在刚才的饭局上喝了点酒,出了电梯之后,他主动提起来:“沈哥,你送我一程。”沈律言今天开了辆低调的卡宴,没带司机。上车之后他问:“去哪儿?”顾庭宣懒洋洋靠着副驾驶:“我喝得醉醺醺回家我妈肯定又要唠叨,不想听她念经,去你家坐坐吧,正好醒醒酒。”沈律言挑了下眉:“你现在这么怕你妈?以前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顾庭宣说:“是啊,她唠叨起来有过让人吃不消的。”他扯开了领带,张口还有淡淡的酒气:“我就去你家坐一会儿,顶多半个小时。”正巧是个红灯,沈律言停了车,忽然间冷不丁开口问了句:“你今晚有喝这么多酒吗?”顾庭宣哑着嗓子嗯了嗯:“这两年不怎么喝酒,酒量也不太好了。”他忽的一笑,接着说:“沈哥,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家都舍不得让我们进了?”沈律言扔出了几个字:“我和江稚没离婚。”顾庭宣竟然没有那么意外,方才那点舒适悄然不见,他知道江稚是很喜欢沈律言的。可能她还是舍不得,离婚的决心没有那么坚定。不过,也没关系。迟早的事。徐徐图之,总能得偿所愿。顾庭宣唇角微掀:“她叫你前夫,我还真以为你们离婚了。”沈律言沉默了片刻,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夫妻情趣,你可能不懂。”顾庭宣没什么表情:“嗯,我确实不太懂。”—从酒店开回别墅,也要小半个小时。顾庭宣厚着脸皮进了沈律言的家门,这倒不是他第一次进这栋别墅,以前偶尔有事也会过来坐坐。客厅里的灯亮着,但是却没人。顾庭宣的目光悄然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垂下眼眸,遮掩住了眼底的失落。厨房里忽然传来响动,像是玻璃杯被打翻的声音。沈律言和顾庭宣循声望了过去,江稚已经洗完了澡,穿着睡衣,长发舒展,她好像在厨房里热牛奶,端着杯牛奶站在厨房门口,有些茫然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这是顾庭宣第一次看见她穿睡衣的样子。他的目光可以说得上是冒犯,一时竟然忘记了要挪开眼睛。江稚先看见的人也是顾庭宣,一个小时前才在他面前说沈律言是他前夫,一个小时后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沈律言皱了皱眉,挡住了顾庭宣的目光,他看向了江稚,“你还没睡吗?”江稚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一时忘记了要喝牛奶,她抿了抿唇:“时间还早。”沈律言有些不爽,但这点不舒服也不是对江稚有意见。而是很懊悔让顾庭宣看见了江稚这种模样和神态。柔和的、舒适的、乖巧的。穿着睡衣的、有点可爱懵懂的模样。本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沈律言抿直唇角,“你现在要上楼睡觉吗?”江稚完全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生硬,她说:“我还不困。”顾庭宣倒是很会插话:“那就坐在客厅里一起看看电视?”江稚既不困也不想和他们一起看电视,顾庭宣问出这句话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还有工作。”江稚客气说完,就上了楼。沈律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回过头来看向顾庭宣:“你还不走?”顾庭宣装模作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十分钟,沈哥你也太无情了。”沈律言泰然自若,懒懒地提醒他:“不要打扰我们的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