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并不是这个数目吓到了自己,而是因为有人和自己争夺知府之位!“十万两雪花白银,这还只不过是定钱,说是即便得不到知府之位,这些钱也只当作是孝敬。”“陆大人,要是别人只怕早就将这个知府的位置定了,可我李阳知道,你是个能员干吏,必将有所作为啊。”“以后把丰州治理好,我在皇上和岳父面前脸上也有光彩,所以才给你这个机会!”陆松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心中也怀疑李阳这番话有水分,说不定是故意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倾尽所有来买官。可仔细一想,钱财只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是能得到丰州知府之位,便能千金散尽还复来。想到这里,陆松把牙关紧咬,说道:“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我也能出得起!”“只不过这现银实在是太过招摇,不如这样,我可以兑换成金子,给二位大人送去如何?”这话说得连李阳都有点意外,问道:“金子?只怕户部也没有这么多金子来兑换吧?”“大人多虑了,这么大的数目,我哪敢去找户部。”陆松笑着说道。“这丰州多山,有一条江就叫做金沙江,在下游的百姓只要舍得下力便能淘出金沙,因此得名。”“下官找来地方上的能人,在这几年中苦苦搜寻,终于有了发现,这山可是一座金山啊!”陆松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目光中露出兴奋而又得意的神色。李阳和叶枫二人听在耳朵里,心里也是颇为震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有如此心机,竟然在丰州找到了大金矿,却不向朝廷报告,竟敢将所有金子私吞下来。古时候开采金矿可不比现代,那绝对是人力密集化的产业,需要大批劳工开采方可进行下去。这么大的规模,朝廷居然毫不知晓,由此可见此人的手段心机!叶枫脸色微微发红,问道:“金矿?我也曾来过此县几回,四处巡查过,怎么没有察觉?”陆松淡淡一笑,说道:“叶公子身为知府的时候确实勤勉,可您是世家子弟,见不得脏臭的。”“我命人在山上烧制蚌壳,对外宣称是烧制蜃灰,把那些废弃的蚌肉就堆放在山间道路上,任其腐败。”“叶大公子您每次到了这里,都是掩鼻不及,走马观花便打道回府,哪里能找得到金矿啊。”所谓的蜃灰就是将贝壳用烈火焚烧成灰,这些东西在古代是上好的建筑材料,用法类似于水泥。听到这话,叶枫的脸色可有些挂不住,没想到自己这个知府当得真是稀里糊涂,被人家像傻瓜一样耍弄。李阳笑着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叶枫你也不要再动肝火,陆大人必定会有所补偿的。”“毕竟回去还得让你极力推荐,尽可以开口,陆大人今天无有不应。”陆松也赶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叶公子不要介怀才好。”“我这金矿开采时日不长,也许短时间之内凑的数目不够,可只要长此以往,说是日进斗金绝不为过。”“那个朗云虽有钱财,可却是竭泽而渔,他那个县早就被其刮地三尺,再也没有后劲儿了。”↑返回顶部↑“若我得了知府之位,金子自然会源源不断送到京城!”叶枫半晌没有说话,心里面却对李阳的计划已然明了。很明显,这是用知府之位作为诱饵,引发这五个县令互相争夺,从而把攻守同盟变成狼争虎斗!只找了陆松一个人,就已经爆出了惊天大料,只要到五个县城依葫芦画瓢地巡查一番,必定能让这五个奸贼狗咬狗!叶枫心中有了底,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官场相斗本就是你死我活,我手段不如你,又怎会记恨。”“凭我叶家的地位,无非是换个地方当官而已,既然陆大人有金山,那这位置非你莫属!”几个人相视大笑,就像是三个多年未见的挚友,把周围那些姑娘和老鸨子都给看傻了。本以为县令大人来了会兴师问罪,可转头又如此融洽,真是让人弄不明白。李阳懒洋洋地说道:“咱们刚才说话的时候也没避讳这几位姑娘,事情若是传出,陆大人怕是交代不了吧?”“不如就让我收在门下,也好监管起来,省得走漏消息啊。”看到李阳对这几个女子念念不忘,陆松岂能不心领神会。赶紧说道:“大人说得极是,这几个女子都归您了,我安排一个别院,让她们随时伺候着。”“若是大人要回琼州,置办外宅的费用也是我出,以后大人若是回京,这几个女子也是我来出钱安置。”这话说得可十分到位,意思就是李阳甭管走到哪,这宅子院子便跟着买到哪儿!李阳哈哈大笑,故作庄重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走漏风声,我那娘子却是个爱吃醋的,就连圣上都知道。”“大人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办!”陆松回道。说完,这家伙站起身来,把手下叫到眼前,小声地吩咐了几句。三个人继续吃喝,一直到天色擦黑,这才尽兴而散。那几个姑娘陪完了酒,上了两辆马车,李阳骑马随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大宅院。隔着墙就能看到里面假山高耸,是正经的一座园林,就凭这宅子怕是万两白银都买不下!“大人,这就是我为您购置的宅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这些姑娘在这里随时恭候,下官先告辞了。”陆松真是有眼力劲儿,估计李阳这就要颠鸾倒凤,便赶紧告辞离开。李阳今天喝了不少酒,脚步踉跄已经走入院内,把叶枫也给关到了门外。只不过这位叶大公子知道这是逢场做戏,便上了马要回馆驿,哪里知道刚刚掉转马头,却看到一辆马车横在路上。林初雪脸色气得发白,坐在车上一动不动,楚盈春在旁边扶着,眉宇间也似有委屈。那公主一脸怒容,早就快步走了过来!劈头就问:“叶枫,你小子居然敢撺掇驸马纳妾,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