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几个小时后,车子便进了梅溪古镇,还找到了那个司机。一问之下,才知道,刚进了梅溪古镇,车上的人就下了车,不知去向。但梅溪古镇就那么大,又那么晚,肯定是在某个旅店,只是霍南爵没有接着下命令,保镖也没有接着往下找。“也就是说,他知道现在苏娇娇去哪?”“大差不差有个方向。”大概就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十五里镇。那是苏小姐外婆老家,也是她唯一去处了。“既然知道地方,那怎么不去找?”沈衡问。“这就是问题所在,大概不知道怎么面对苏小姐吧。”“你看,我刚才说的就是事实,他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沈衡摇头轻叹一声,“失踪的老婆,未出生的娃,不做人的老爹,还有一个破碎的他。啧啧啧,可怜可怜,真是可怜。”“。。。。。。”周易白眼翻上天,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也不知道叫这人来干嘛。应该再加上一个,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兄弟。霍总真的太惨了。需要安慰开解的时候,一个靠谱的都没有。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周易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你家霍总虽然破碎,但坚强,毕竟,失踪的老婆要找回来,未出生的娃也要接回来,包括整顿不做人的老爹也要继续,所以就放任他一天又如何。”“沈总还是劝劝吧,一直这么喝下去,身体受不了。”更何况,霍总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再这么喝下去,他真担心,一睡不醒,一辈子过去了。沈衡走过去,正要说话,余光瞥到茶几上有一张破破烂烂的纸。那纸皱了吧唧,似乎是被人撕烂的,又用胶水粘了起来,却因为技术不精,歪七扭八,却也隐约中看得出,是张孕检单。沈衡心中隐约有了猜测,“这是。。。。。。”“当时孕检的时候,是二十七周,现在是二十八周,也就是七个月,沈衡,你知道吗,我要当爸爸了。”沉默许久的男人,声音是沙哑的,他如珍如宝的拿起那张孕检单,放在心口,小心的感受着,“可就是这么可爱的宝宝,我却说他是野种,要杀了他。。。。。。她是该恨我,是该要离开我,是该躲我躲的远远的。。。。。。。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恶魔,一个疯子,一个变态!”他抬起头来,沈衡见他满眼猩红,还含着泪和悔恨,心里一惊,“阿爵,你先冷静。。。。。。”“明明我罪孽深重,可我却又不舍得她离开我,沈衡,你说,我是不是挺贪心的?”他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高浓度的酒,如烧刀子,灼得人心口疼,可他心里的难受却出奇的得到缓解,一口接着一口,一杯接着一杯,就这样,地上堆满了酒瓶。他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冷嘲和自我贬低,“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活该被困在黑暗里,竟然还妄想拥有阳光,呵呵,是不是挺自不量力的。”现在光没了,他又要躺回黑暗的沼泽里,自我腐烂和腥臭。沈衡夺过他的酒,“你别妄自菲薄,你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旁的周易:“。。。。。。”栓Q。让沈总来劝,就是最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