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肇带绿帽子,和给皇帝戴绿帽子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丢丑,后者丧命,公公分明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才选择舍她保全陆家不受皇后牵连,拿着翾儿的命来要挟她。关氏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这般清醒,她看了眼芹心,又看向陆崇远他们,想起小儿子出府时的模样。“阿娘,西珏楼出了一种松仁糖,可好吃了,我带回来给你吃。”“阿娘你别怕,阿兄和爹爹不在,翾儿保护你。”“翾儿长大了,等回头翾儿好好习武,要是谁敢欺负阿娘,翾儿就打他。。。。。。”翾儿。。。。。。关氏眼底浮出泪意,嘴里的辩解一句都说不出,她静静看着陆崇远许久,低声说道:“是我给陆家蒙羞,是我对不起大爷。”她满是憎恨地看向四皇子,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见他那个狠毒的母亲:“四皇子和皇后都是陆家人,为什么要坏我好事赶尽杀绝!!”她突然抽出发间簪子,用力朝着脖颈上刺去。关氏喉间被簪子刺透,砰地倒在地上时,鲜血直流。她抬眼望向陆崇远:“我。。。。。。对不起陆家。。。。。。可是翾儿是陆家的血脉,还请父亲。。。。。。请陆中书善待他。。。。。。看在。。。。。。我没拖累陆家。。。。。。”她死死望着陆崇远,又扭头看向四皇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皇后的!”关氏说完就断了气,鲜血流淌时,那死死瞪大的眼里蕴满的怨恨,让得四皇子被吓得倒退了两步。四皇子怎么都没想到,真相查出来了,关氏却死了。他扭头看向一旁萧厌,却见他只是冷淡看着,沧浪他们也都是不为所动,就连明明只是小姑娘的棠宁也只是站在那看着。四皇子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还没得及分辨,就对上了陆崇远格外冷漠的眼。“四皇子,可满意了?”陆崇远站起身时,朝着四皇子沉声说道:“关氏跟铖王苟且,借陆家之势替铖王府谋事,更暗中鼓动陆肇贪污漕粮款项,陆家出此不孝目无纲常之人,老夫却未曾明察,是老夫过错。”“四皇子既要复皇命,老夫便带着关氏尸身与你一同进宫,亲自跟陛下请罪。”“外祖父。。。。。。”“不敢,殿下是天潢贵胄,老夫是戴罪之身,当不得殿下这般称呼。”四皇子脸有些白,哪怕早知道事后会决裂,可真当看到陆崇远这般冷待时,他却也依旧觉得像是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拼命告诉自己他没错,错的是陆家,是他们先朝他动手想要舍了他,他才逼不得已狠心对他们。陆崇远却没再看他,只是扭头对着萧厌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狠厉。“萧督主,老夫现在能否进宫请罪?”萧厌侧头对着他阴狠眼神,扬唇:“既是请罪,自然可以。”“来人,照四皇子吩咐,抬着关氏尸身,与陆中书一起进宫。”陆崇远死死看着萧厌,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杀意,他当初为什么会任由这阉人爬到高处,为什么不早早除了他。他恨得喉间沁血,恨得心口刺疼,可是最后陆崇远却只是扭头朝着身旁道:“二郎,看顾好府中。”陆家二郎紧握着手心:“是,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