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来了兴趣:“什么恩典?”萧厌看向那匾额:“陆中书毕竟是世家之人,荣晟书院却是收纳寒门子弟,他虽有心庇护,可由他来提这书院之名多少有些不够完美,况且向学之人大多惜名,先前陆家的事。。。。。。”他点到即止,便没再多说,只是朝着安帝道:“陛下既然亲自来了,不如留下一份墨宝,悬于这书院之前,既能让将来进入这书院的学子感沐圣恩,也能瞻仰陛下御笔。”“这。。。。。。”安帝闻言有些动心。好话人人爱听,更何况这书院安帝本就“寄予厚望”,安帝还盼着这荣晟书院能培养一批寒门子弟入得朝堂,分驳世家权势,对于拉拢人心替自己添加声名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他看了眼站在那边的陆崇远:“陆卿已经题字。。。。。。”“陆中书的字,怎及陛下。”萧厌只淡淡一句,就抬眼看向陆崇远:“陆中书向来心胸宽宏,想必也不在意这等虚名,既是为书院好,也是为天下学子谋利,想来陆中书不会介意将这匾额让给陛下来提?”书院前那些朝臣都是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安静下来,就连刚才还愤愤的崔林也是忍不住看向陆崇远。陆崇远手里抓着的匾额一点点收紧,哪怕他历经多少大小场面,应付过多少难缠之人,此时也依旧难堪至极。若他从未提过匾额,从没来过这荣晟书院,这东西谁来题字都行,可偏偏他题字在前。萧厌早不说,晚不说,却选在挂匾之时才说,他分明就是故意将他和陆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可众目睽睽,安帝在侧。陆崇远紧咬着压根忍着喉间血腥,垂眸低声道:“天下学子皆是陛下门生,将来也是为朝廷效力,老臣,自然愿意。”萧厌灿然一笑:“陛下,您看?”安帝看了眼垂头束手站在那里的陆崇远:“既然陆卿这么说了,那朕就允了。”棠宁笑着道:“杭厉,去取笔墨!”书院里很快就有人取了笔墨出来,安帝心情甚好,当着所有人面前替书院提了字,眼见着萧厌命人拆了陆崇远先前提好的匾额,将安帝写好的那张纸装裱了进去,悬挂于书院门前,而原本的那张纸却是被随意卷了卷后,交还给了陆崇远。其他人都忍不住朝着陆家父子看去,就连先前火热的文德碑也比不过看陆家热闹。陆崇远尚好,哪怕难堪也竭力维持着脸色,可陆钦那张脸已经黑如锅底,望着萧厌和棠宁的目光更满是阴狠。院前开始放鞭炮时,满目烟尘让得所有人都避了开来,棠宁退回来些,瞧着外间所有人都在陪同圣驾,她悄悄命人去准备茶水。等回头想要回院外时,就看到陆钦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