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句话戳的杭厉脸泛青,自个儿优哉游哉地离开。杭厉站在原地脸色变化,他紧捏着拳头,嘴角抿紧,原本心里这段时间的卑怯被月见搅合了干净。他突然就觉得自己蠢,明明在意的心口生疼,每次见狄涛缠着薛茹说笑都恨不得上前将人隔开。他不喜欢她朝着狄涛笑,不喜欢她身边站着别的男人,却还顾作大方去成全别人,然后自怨自艾。他就是个天大的蠢货。月见站在拐角的地方,见杭厉大步朝着府外走去,她悄摸朝外探头,见他跟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过去才哼笑了声。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学学督主,女郎都抱进怀里了。积云巷口有马蹄声靠近,月见抬头就瞧见马车过来,等马车停在隔壁府前,那赶车的小太监伸手扶着里头的人下来时,她面露惊讶。“冯公公?”冯内侍是见过月见的,之前萧厌离京他和江太医来积云巷时,就是月见领的他们,他也知道眼前这女子是宋棠宁身边的人,冯内侍问了句:“萧督主在吗?”“在府里。”月见不知道冯内侍来做什么,也没多问,只上前:“我领您进去。”。。。。。。萧厌裹好伤口,正跟缙云他们说着南地和中秋那日的事,就听见外面有人回禀,说是冯内侍来了。棠宁疑惑:“他怎么来了?”安帝不是疑心冯来吗,阿兄今日好不容易才用苦肉计糊弄过去,冯来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萧厌说道:“带他过来。”缙云出去传话,天青隐匿起来,棠宁低声道:“我去那边屏风后避避。”“不用,他早晚知道。”“那就等知道再说,小心无大错。”冯来跟憎郡王不同,她和阿兄的关系让憎郡王察觉是为了让他安心,也让他自以为捏住阿兄把柄,能够心甘情愿地去做后面的事情,给他足够的“胆气”,可是冯内侍不一样。他太过精明,也心思极多。冯来跟他们看似同坐一条船,可宫里当差的人都有八百个心眼,更换门庭另寻新主更是随时的事情。大事未成之前,任何意外都有风险。棠宁快步走到右边垂帘里的屏风后刚刚躲好,外面就传来缙云的声音:“督主,冯公公到了。”“进来。”冯来不是第一次来鹤唳堂,他跟着缙云熟门熟路到了跃鲤台边,就看到只着里衣坐在那里的萧厌。他身前桌上摆着伤药,一旁地上是还没清理出去染了血的白布。“萧督主身子可还好?”冯来关心。萧厌淡声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流了点血,冯公公坐。”待来坐下,缙云上了茶水退出去后,萧厌才问道:“本督刚从宫里出来不久,陛下那头疑心未必全散,公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