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最后是被潜水回来的奥尔登撞见,累死累活把她拖上去。谢晏深上头喘气时,正好就看到奥尔登把人拖上水面。奥尔登身上穿着装备,没那么大力气拖人,看谢晏深过来,连忙把人塞过去。秦卿这会已经晕迷不醒。瞧着都不出气了。几人合力回到游艇。夏时找出毛毯把人裹住,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不停息的做。谢晏深没有假手于人。没人敢插嘴,一直到秦卿吐出第一口水,稍稍转醒过来,旁边的人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那一日,谢晏深抱着秦卿坐在那里,好久。禹禄他们谁都不敢上前去打扰。即便谢晏深浑身湿透,是以当晚他就感冒发热。这一场病,生的有些重。夜里梦魇缠身。瞧着禹禄心惊胆战,叫了医生过来,吃药打针,也不见好转。禹禄知道秦卿医术了得,就想让她来看看。但秦卿自己也不见得多好,但看着是比谢晏深好很多。就是一闹腾,今个又有些落红。秦卿不以为意,只是照旧吃了安胎药,似乎对着孩子是否能顺利生下来已经不甚在意。其实生不生。她都不可能出去。秋云得知她跳海,又气又急,在她转醒之后,忍不住说了她几句,"何苦这么折腾,深哥怎么都不会亏待了你。你若是将他折腾死了,到时也没人保护你了。"这话直接是扎了秦卿肺管。她想反驳,又没有力气,这股气就只能憋在心里。她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我也是为了他好。""真是为了他好,就该好好的。你也看到了,你跳海,他也跟着跳了。你要是死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到现在。你还不相信你对他有多重要么?"正说着,夏时进来,"禹哥有话想同你说。"秋云缓和了一下情绪。替秦卿做了主,让禹禄进来。随后,让夏时推着她出去。禹禄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此时,脸上多了点柔和,是有求于人的样子,"你能不能去看看深哥?"秦卿倒是没旁的话,直接坐了起来,咳了两声。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禹禄松口气,拿了轮椅过来,推着她过去。禹禄说:"回来以后。洗过澡,睡下就一直没醒。西医这边打了退烧针,又挂着水,可就是醒不过来。"进了房间。医生收了吊瓶。禹禄把人推到床边,把谢晏深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秦卿的手指摁住他的脉搏,仔细的诊断。还没诊断完,他突然一个反手,将秦卿的手紧紧的握住。他面色苍白,两条眉毛紧紧拧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什么血色。胸口起伏不定。秦卿不得不起身,坐到他跟前去,让禹禄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撑着精神。给他头部按摩。禹禄一直在旁边守着,看看谢晏深,又看看秦卿。看她此番是真的尽心尽力。心里略略松口气。忍不住便要开口劝一句,"还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这句话没有责怪,只是请求,真心的请求。秦卿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睛盯住谢晏深好看点眉眼,看着他眉心开始慢慢舒展。跳下船以后是个什么情境,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迷迷糊糊转醒时,看到的。谢晏深的样子。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看到她睁眼,就凑过来在她嘴巴上狠狠咬一口。低低哑哑的,语气格外格外的软,说:"我妥协好么?以后再不许做这样的事。"秦卿说不出当时什么心绪。人都还没缓过来。这会人稍稍清醒一些,便回想起来,那一瞬的事儿。秦卿淡淡的说:"我不是逼他。我是为了他好。"禹禄这会是没心思再去揣测她的心思。秦卿替谢晏深做了一番推拿,她累的有些脱力,就趴在床边睡着了。谢晏深醒来时。身体是舒服的。手臂上压着一颗脑袋,可能是压的有些久,他感觉整条胳膊都麻了。等看清楚人,他不由的笑了,撑起虚软的身子,吃力的将她抱到床上。秦卿睡的有些沉,她也有些感冒,因为怀着身子,抵抗力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好。额头温温的。她被这么折腾,肯定是被吵到,她掀了下眼皮,吞了口口水,喉咙火烧火燎,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点了没?"谢晏深没回答,只是抱住她,亲亲她的嘴,蹭蹭她的头,"还管我好不好?"有一点撒娇的嫌疑。秦卿可没精力应对,只胡乱的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谢晏深没吵她休息,只拉过毯子,给她盖上,好好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他躺了一会后,轻轻的起来,去了一趟书房,果然在她所说的柜子里,找到了她写下来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