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回到天水市的时候,消息早就已经传了出去。其实在路上,张元庆就接到了不少电话。对于这个抢劫方案,天水市的干部空前团结一心,一致对这个方案表示反对。实在是欺人太甚,像是周开元这个后来者,都表示省城市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天水市每一名干部都不会答应的。张元庆听得实在太烦,只能将电话转给了连山水来接。他知道这些家伙说起来热闹,真到了省委、省政府施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办法。包括自己也是的,如果只是陈凌志站在省城市那边想要抢自己的东西,自己跟他有地掰扯。哪怕他是省委常委,自己也有把握跟他搞个来回。大不了就撕破脸皮,大家在舆论阵地分个胜负,所谓的强省会战略到底是有效还是无效,大家越辩理越明。张元庆手下也是有好几个笔杆子的,真要是来场舆论战,还不输省城市。现在就怕省委那边的意见,一旦他们意见统一了,张元庆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服从大局这是体制内不可避免的一件事。真到了那个时候,张元庆也只能弃车保帅,把天驰集团的总部搬走,薛氏集团的总部是万万不能搬的。可是想到天驰集团改了娘家,这比女朋友被人家撬走都难受、憋屈。当天下午,天驰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何利来到了张元庆的办公室。“张书记,你可不能不要我们啊。”何利一番话,说得还有一点委屈。张元庆哭笑不得:“这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不管你们总部在哪里,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事是天水市和省城市之间的斗争,张元庆不想牵扯到企业身上。他知道何利这些干部职工,对于现在的天水市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多年来,天驰集团与天水市可以说是融为一体,相互之间帮忙互助、互为依靠,等到总部搬出去之后,也害怕自己里外不是人。如果再碰到一些翻脸不认人的领导,你前脚总部搬出去,后脚我就给你找麻烦。毕竟你生产线还在这里,我就是为难你了又如何?张元庆宽慰了何利几句,并郑重向他说道:“何总,不管天驰集团未来的总部在哪里,咱们的心都是在一起的。而且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人家从我们手里拿走天驰集团总部的,咱们永远是一家人。”听到张元庆这么说,何利颇有些动容,上前抓住张元庆的手:“我说的话,也是我们全体职工的心声,我们不想离开天水市。如果有人来问我们意见,我们会坚定表态的。而且我们也有大股东,他们只要不同意,谁也没办法动我们。”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天驰集团就是不愿意挪窝,有的是法子能阻挡。不过张元庆也明白,到时候省委会把压力给到自己身上。张元庆感谢了何利的信任,与他聊了一会,这才送他出门。何利刚走,他就接到了薛怀柔的电话:“张哥,答应我的那餐饭什么时候请呢?”薛怀柔这段时间一直在天水市忙活,本来认为她就在这里玩,现在看来应当是为了那个信息产业项目落户在做准备。张元庆这段时间在忙其他事情,也没工夫搭理她。不过既然问起来了,张元庆自然顺水推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挺好。”“行啊,今天我老板过来,你可别打扮太帅,我怕我老板吃醋。”薛怀柔笑呵呵地说道。张元庆一听,眼前一亮,一直听薛怀柔在说这个信息产业项目,但是一直没有见到过这个老板,搞得对这个老板都很好奇了。而且从薛怀柔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的财力非常雄厚,如果能够接触并且达成合作,后面天水市的发展将会再度突飞猛进。张元庆一口就答应下来,却没有想到,薛怀柔又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朋友想要见你,看张哥可给面子了?”“什么人?”张元庆皱着眉头,隐隐感觉这个人应当是自己不喜欢的那个人。果不其然,薛怀柔说道:“魏子浩!”张元庆闻言冷笑了一声:“薛总怎么为他做说客?”薛怀柔笑着说道:“张哥,给不给妹妹一个面子?”无论如何这顿饭还是要吃的,虽然说跟魏子浩有些个人矛盾,但是到了这个层次,刀枪棍棒都是背后用,当面大家还是你好我好。张元庆自然答应了下来,哪怕冲着这个投资,他也要吃这顿饭。至于魏子浩,就当一只苍蝇。将饭店订好之后,张元庆不放心还是将连山水带着。毕竟魏子浩那个家伙,有点阴险。连山水得知跟魏子浩吃饭,他对魏子浩那个所谓商会情况比较了解:“我估计这家伙是扛不住了,他那个商会基本上已经是空架子了。只要再等一段时间,这个商会就彻底废了。”商人都是逐利的,他们因为利益联合在一起,组成了这个商会。现在为了利益,自然也会抛弃商会。在连山水看起来,纯粹这个魏子浩是活该。想要赚取不当利润,还想要垄断安北建筑市场,甚至胆子肥到敢跟体制作对,简直是已有取死之道。张元庆淡淡说道:“也别小看这个人,这个人背后肯定站着其他人,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就连薛家都能为他当说客,看来这个魏子浩背后的人,应当是跟沪市有什么关系。”能够找到薛家,魏子浩要不然在沿海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就是在沪市了。张元庆还是倾向于他跟沪市有什么关系,如果是沿海那边关系,当初魏子浩多少要和白玉意有联系。甚至白玉意在打压自己的时候,魏子浩完全可以出手对付自己。他没有那么做,很大可能说明与沿海没关系。当然很多事情不能完全说死,张元庆只能以最大可能去猜测。不论这个人是谁,他对自己肯定是抱有很大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