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父亲的“大手笔”惊得说不出话来,关里正是爹,他们做儿子的不敢反驳,心里却是怨的。没有了田地,让他们和他们的儿女怎么办?一百多两银子看上去多,可是靠这些银钱买粮食,没几年,关家就能挥霍一空。关家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关里正的做法,关里正又不能解释什么。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他愿意相信乐欣姑娘,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信任她。卖地是自己的决定,乐欣姑娘也没有逼迫自己,岂能告诉儿孙,让关姑娘替他背锅?关里正心思重,对土地和家乡的不舍占据了所有心神,加之隐瞒了家人很多事儿,终于扛不住病倒了。好在村里有贺神医与贺萧,他们两人不拿乔,响马劫掠后,两人帮村民疗伤治病,只收药材成本。一来二去,村民们都喜欢他们祖孙,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寻贺神医或贺萧诊治。家人发现关里正发烧,立即去找了贺神医,事情都这样了,他们做儿孙的心里幽怨只能憋着,能怎么办?村里无小事。关里正卖地之事很快传入众村民耳中,大家议论纷纷,谁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些村民都没有田地,只是私下八卦几句,唏嘘地发表一下感叹。关三叔就不一样了,关里正卖地以前,私下找过他,规劝他把地卖掉,但没有说明卖地原因。关三叔自然不相信关里正,严词拒绝还犀利地讽刺了关里正一顿。但,得知关里正把地卖掉,关三叔开始心绪不宁,搞不懂关里正的用意,思忖一番找到赵婆子道:“老婆子,里正做事儿向来谨慎小心,最近,大家靠着七弟家小赚一笔,应该不缺钱用才对,为何卖地呢?你说是不是朝廷有什么新政策,里正提前得到风声,才急急忙忙把地处理掉?”赵婆子心思可没这么细腻,现在是村里唯一有地的人家,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哪里听得进关三叔的协商:“老头子,你就是想太多,里正和县令的关系一般般,朝廷有什么政策能告诉他一个小小里正?有事儿,县太爷会直接派人敲锣打鼓通知各村,以往多少次,里正也和我们一样,官府通知才知道上面的政令。里正傻傻把地给卖了,咱们可不能跟他一样糊涂,春耕开始了,土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关里正没了土地,还能领县衙的补助,能从关家换取草木灰的利润。你那个好七弟不收咱们家的草木灰,连快钱都赚不到,卖了土地,你还有什么?”“这?”关三叔迟疑,眼神纠结。赵婆子再接再厉道:“咱们不烧草木灰,不用编篮子,春耕的种子也已经播种好。剩下的时间,除草施肥好好侍弄田地,年底才能有丰厚的收获,现在卖地,咱们播种的种子怎么办?”关三叔想想也对,可心里就是不得劲,总觉得不弄清楚,有些七上八下。关里正卖地之事的热度在关家村还未过去,却被地主告知,佃租给关家村的所有土地,不再由关家村的佃农耕种。关家村所有百姓慌了,他们最近确实因为关七叔家收草木灰和小篮子,重心都放在赚快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