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想到这些岭南的地方百姓一听到楚淮,听到平安寨,就无条件相信他们的情景,心中还是有喜悦的。这不正是她和楚淮一直以来努力的证明么虽说比起楚淮,她的名声还是弱了些,有一些百姓压根没听说过,但也有一些百姓能说得上来了。这也不免是楚家祖辈世代用血肉为楚淮堆出来的声名。哪怕他不叫楚淮,单凭一个楚家的楚字,这些百姓依然会相信他。而世人对女子更为严苛,她的名声自然稍弱一些,这还是楚淮已经力为她挣名声的结果。谢知从前不去想这些,但在楚淮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下,她也渐渐乐于站在人前了。如今,在久安和成和,她的名字已经和楚淮同样响亮,想必未来有一日,在辰国这边土地上,在他们所有的领地上,都会如此。那样,后世也定会记下她谢知的名字了吧思及此,她扬起眼眸,对着柳氏笑了笑:会有那么一天的。柳氏呼吸稍屏。楚大夫人的意思,自然也是将军的意思。那就是说,他们当真有此意,来日一统天下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一天了。柳氏眸光跃跃欲试。此时,帐篷入口被掀动,楚淮走了进来。他自然而然便坐在了谢知身侧。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未立刻说什么,眼神却又自然而然透出那种两心相知之人的脉脉温情。柳氏在一旁看着,心中忽然一动。她怎的觉得,楚大夫人和将军之间的关系似乎和之前又有些不同了呢……难道他们柳氏正思索,见楚淮忽然看向自己,连忙收回了探究的视线,心中却嘀咕。若是楚大夫人真能跟将军在一起,何尝不是好事他们二人从前都太苦了,一路几乎是生死相依,他们之间的情谊何其深厚,早已超脱了世俗的目光。何况,除了他们彼此二人之外,她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人与他们各自相配。柳氏想到,这二人若是能在一起,自己不知道要有多高兴呢。眼下这么一想,她就不想再打扰二人共处,立刻站起身来:将军、夫人,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忙,先告退了。谢知一愣,怎么旁人喊错就算了,柳氏这个聪明人,也跟着喊错呢。不过楚淮一声应下,柳氏就已经出去了,她也不好多问。却没见到,柳氏刚一出帐篷,那上扬的嘴角就怎么都压不下来了,看得外面的士兵们一脸懵逼。王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跟看见春天了似的。帐篷里,谢知也嘀咕起来:这柳氏,该不会瞧出什么来了吧瞧出来又如何楚淮接了她的话,眼眸直直望着她,她不敢出去说。谢知回眸,看着他又开始盯自己了,忍不住鼓了下腮帮子:怎么,她要是敢出去说,你还想当暴君收拾人家不成怎么这么霸道楚淮却答:她要出去说,我还要嘉奖她。你……谢知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是,柳氏若是真出去说,他反而还乐意听到呢,于是不禁面颊微红。楚淮则伸手搬了胯下的凳子,坐得离她更近了些,近得她都能看清他那根根分明的浓密眼睫,是怎样弯着轮廓,绘出了一双含情目。他离得这般近,望着她,她都快顶不住了,于是微微躲着视线:楚淮,你这个盯妻狂魔。楚淮微微沉默,才问:是什么意思谢知是吐槽他,天天一有时间就盯着她瞧,她的脸皮又不厚,怎顶得住时常要被他盯得脸红。这会儿她是吐槽,自不会解释,可楚淮却自个猜出来了,伸手轻捏了下她的腰:知知是我妻,我盯不得谢知一身痒痒肉,其中当属腰上最为敏感,往往被抱一下,热气一熏,就先软了腰,更莫说被人忽然这么捏一下,哪怕力道极轻,也是痒得她瞬时间整个人都酥了,直往旁边躲:盯得、盯得……这人简直不讲武德,她认输还不行楚淮望着她笑得如春风湿雨般的眸子,一双眼睛的目光不曾移开丝毫。曾经他只能偷看这双眸子,后来因她抗拒,他便只能克制着所有心思,逼着自己不看她。他自幼苦训,向来有优越于常人的自制力,便是处于剧痛之中,也能面色不动地忍受,便是面对极其渴望之物,也能做到视而不见地远离。唯有对上她,那自制力像是彻底失控,一发不可收拾,克制之后,如今释放的是前所未有更强烈的渴望,像是贪食之人极力克制食欲之后爆发的暴饮暴食。曾经不能看的那些时候,他都想狠狠地补回来才好。怎么能看得够谢知躲了会儿,见他的眼神越来越盛,简直有灼灼烫人的亮光,于是捧着自己发热的脸颊,勉强坐回来:还是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打广城吧。这是她惯用的招数,一到两人情深不能自已之时,她就要说正事。楚淮视线不改,却回答她:便除夕那日。也就是两日之后。怎么说,这世间都有些紧迫了。她笑问:你是想让城中百姓早些过个好年他盯了她一会儿,才小声道:把打下广城送知知做生辰礼,如何霎时间,谢知呆了下,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确是除夕这日生辰。只不过,上一世,她都时常因为各种事忙得忘了这回事,因为没了家人,除夕夜有时都是在实验室过,所以对生日也不怎么印象深刻了。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她还没问,楚淮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答道:知知之前拿来的笔记本上有写。谢知这些时日不少把空间的书本拿出来给他看,但具体是哪个本子上记有,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许是随手一写,他见了,便已牢牢记在心里。她看了楚淮一会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她笑了下,探出身子,在楚淮的唇上亲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