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并非是不愿松口,他们只是想要天家许下更多的东西。但我能理解皇上的几分心思,他不愿太子背负如此恶名,永远身上都挂着这些污秽,所以才与秦家一直僵持的。”秦家与天家和解,秦家势必会得到不少好处来息事宁人,天家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更是无法在短期动秦家。而太子,会因这场所谓的息事宁人,被世人在背后所诟病,被文武百官轻看,这才是将来最头痛的地方。芝兰扶着江云娆到膳厅坐下:“娘娘,一切有皇上在呢,您三日没怎么吃东西了,多少用些吧。”江云娆垂眸,毫无胃口:“孩子犯了错,父母都是有责任的。昀儿十八岁,这是头一次给我出了这样的难题。我让皇上将罪责我的身上,他拒绝了。那此事总得一个人来背,不知道最后是太子,还是珊月。”半月后,宁家得到太子裴昀的通知,让她们护送宁珊月先去北境。这半月里,宁家整个家族的确也在朝堂上不遗余力的维护太子,但还是没多少用。秦家像疯了一样,自己死了一个儿子,非要要皇家给一个说法。秦郁楼要挟的是有仇的前妻,太子为何要杀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人?秦家周氏要毁掉宁珊月,亦是要让太子也脱一层皮。只是这些消息,全都对宁珊月封锁,裴昀不让宁珊月继续知道这一切了。他被囚东宫,但态度仍是强硬,不让自己的父皇动宁家,裴琰格外头痛。天启帝跟云懿皇后为了孩子的事情,头一次这么头痛。裴乐瑶眼泪潺潺起来:“父皇母后,人都会犯错的,你们不要再怪罪哥哥了,他才十八岁,又不是八十八岁,错了就改,不要弃了他。”小公主心疼一切自己爱的人,她看见连日来,自己的父母与兄长都在痛苦之中,自己也很痛苦。江云娆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语声却是板正严肃的:“是啊,你哥哥做了错事,我们都在想办法将伤害降到最低。他的确也在才十八岁,但他不是寻常人,他是大周太子,行差踏错一步,江山社稷便会有动荡。”裴乐瑶问了问:“那儿臣能做点什么呢?”江云娆道:“去东宫陪陪你哥哥吧。”裴琰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身影,担心着:“这个小的,最好是个省心的。”小春子来报,说中书令鹤兰因已至天元宫候着了。裴琰起身,握了握江云娆有些冰凉的手掌:“朕去见一下鹤中书,晚上不用等朕。”走了几步,裴琰又回头温声道:“不用太担心,天塌不下来。”江云娆明显感觉到裴琰不愿跟她细说下去了,这么多年来,裴琰从未说晚上不用等他的话。从前自己没等他回来,他还要生气的。而这一夜,她依旧在等。派人去天元宫问了好几次,问皇帝到底几时回禧云宫,回话都很含糊,说皇上在跟鹤兰因下棋。就这样,裴琰一晚上都没回来。次日一早,江云娆忽的从床上惊醒,发现卧榻空荡荡的,心中慌乱不已。连忙掀开幔帐,急声催促道:“芝兰,赶紧替我梳妆,我要去宣武殿!”皇后凤驾匆匆赶至宣武殿,刚好听见小春子宣读诏书:“废太子,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