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珊月一走,这张师爷就直接坐在了县令的位置上,将腿放得老高:“哎,又来个不中用的,前几位县令多少还要装一下,这个叫当归的,上任几日就溜出去了。呵,不过没关系,咱们接着悠闲过活,反正这县令主子瞧着也好对付,看起来身板又小,柔柔弱弱的。”衙门里的捕快都笑着点头,竟直接在府衙里白日饮酒吃肉。百姓来求官办事时,师爷跟捕快说,让百姓自己滚回去,耽误他玩乐的功夫。宁家的武士在附近转悠了几下,见后,悄悄朝着百姓后边跟了上去,都拿着纸笔,一一过问起来。三日后,宁珊月抵达南陵城,此地的确比横云县繁华了不少,毕竟是整个南疆的大中心。她背着包袱还是走到了平南王府外,在王府外不远处的茶摊儿上点了一盏茶。不经意的跟老板闲聊了起来:“老板,您这摆摊儿的地儿选得可真好啊,选在王爷的府邸之外,风水极佳,想必能时常看见王爷出府入府吧?”那中年老板,身形瘦长,手上一直在忙活,头都没抬一下的道:“你说平南王啊?”宁珊月点点头:“这儿不就这一位王爷吗,不是平南王还能是谁?”茶摊儿老板不屑的一笑:“这王爷听说是从前的太子,是被贬斥到的这儿,定了犯了大错才来的,估计德不配位。想来也是,我啊,在这里摆摊儿这么久,就从来没见过这王爷去衙门里过问政务,那王府的门都没人开过。这南陵城从前有多乱,现在依旧有多乱,有他没他也差不多,怪不得被贬。”宁珊月跟身边的武士长宁易对视一眼,此人乃宁国公府武艺最为高强之人。宁珊月出发前将其收为心腹,只为她一人做事。宁易斜眼瞪了过去:“放肆,妄议天家中人,该当何罪!”老板面色冷淡,反驳道:“你自己去打听打听,这平南王来了南疆都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不是没本事是什么?”宁珊月就知道裴昀的性子,他在高处多年,一下子跌落谷底,心底很难接受,这会儿定是在自暴自弃。不过她不算心急,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条难走的路,他需要些时间来平复这些伤痛。她起身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宁易,我们走。趁着今日来了南陵城,我们再四处打听打听,这南疆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们三四人在南陵城混迹了几日,南边不似北边寒冷风大,但格外湿寒冻人,冬日里也很难受。不过宁珊月整日都在外边奔波,她要迅速的去了解这个地方,到底有多棘手。蓉蓉拉了拉她的衣袖:“二姑娘,您快看,那是谁!”宁珊月顺着蓉蓉的手指看了过去,玉眸虚了虚:“小松子,他居然也在这里。”蓉蓉悄咪咪的走过去,拉住了小松子:“往哪儿看呢,是我!”小松子一回神,格外惊讶:“蓉蓉姑娘,天老爷,二姑娘不会也来南疆了吧?”蓉蓉立马带着他朝着宁珊月走去,警告他:“不准跟任何人提二姑娘在南疆的事情,你若提了,宁家在东厂里的人,以后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