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片草原,下一个路口也是去拓跋氏王陵的路。拓跋野,我们带着璟儿去看看额娘吧。”裴乐瑶抱着孩子问他。拓跋野当即下令道:“来人呐,调转车头,先去一趟。”抵达拓跋氏王陵前,路过一片鲜花开遍的草原,是鲜花甜甜的清香钻入了马车里。裴乐瑶将璟儿递给拓跋野:“我要下车,摘花。”裴乐瑶在草原上给呼延太后摘了满满一捧五颜六色的鲜花捧在胸前,抵达王陵时,一家三口站在冰冷的石碑前。裴乐瑶将鲜花变成了花环放在了呼延太后的墓碑前:“额娘,我母后说,女子都爱鲜艳的花儿,您应该也爱。您长眠地下,除了黑白,乐瑶也希望您能感受我们此时此刻缤纷如繁花一般的生活。额娘,璟儿来看您了,您有皇孙了。”拓跋野伸手正了正那石碑上的花环:“额娘之前就说,她知道自个儿脾气爆,也只有你一哄就能哄好。果然,旁人来扫墓,都是中规中矩放些贡品,也只有你会送她老人家一捧鲜花。额娘一定会知道的,会很开心的。”裴乐瑶抱着璟儿,笑了笑道:“无论年纪,又有哪个女子会拒绝漂亮的鲜花呢?璟儿,你说是不是呢?”拓跋野立在墓碑前:“额娘她应该知道了,她在长生天身边,都看见的。”一家三口,从王陵离开后,冰冷石碑上那个花环上,尚有一朵花苞在石碑上缓缓绽放开来,鲜活而美好。大周北境北安王府江云娆是与皇帝裴琰秘密私访到的北境,北境各部官员皆不知帝后二人已经到了几日了。江云娆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格外不安:“这是走哪儿了呀,不是预估午时前就会到的吗?哎呀呀,着急死我了。”她垂眸看着裴琰,正不急不躁的一个人下着棋,走过去将他棋盘给掀了:“老裴,你真是越发的过分了,你女儿女婿还没到,你都不着急吗?”裴琰看了看自己正研究到极其精妙处的棋局被搅和乱,很是纳闷的看了她一眼:“是谁将朕棋盘都给掀了,真不知是谁过分。”皇帝年纪渐长,但身姿亦如年轻时挺拔修长,容颜虽有老去的模样,却更添仙姿鹤骨,威严,还多了几分柔和。皇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们走的路段,一段是拓跋野亲信驻扎的格莫儿草原,一段是大周北境最忠诚最精锐的巡逻地带,谁敢在那片草原上放肆?你总是担心一些不必要之事,就安安静静坐在王府里等吧。”江云娆回眸看他一眼:“男人就是理性,一点情绪价值都提供不了。”拓跋野与裴乐瑶是在晚膳前才抵达北安王府的。他二人手牵手时走进来时,裴乐瑶脸上幸福的荣光映照,江云娆大大松了一口气。同为女子,产后能这幅样子出来的,那定是没被拓跋野亏待过半分。裴琰上下看了一眼:“胖了啊。”裴乐瑶看她父皇一眼:“父皇说话,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知道母后怎么受得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