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澄澈的乌眸缓缓垂了下去,声音有些小:“好,也不好。。。。。。”裴琰勾着耳朵凑近听:“这又是什么意思?”江云娆鼓了鼓腮帮子,却不想说下去了。裴琰对她越来越好,她只会将自己的委屈与酸楚吞下去,只是不愿意见他为难;如果裴琰对自己很一般,那自己更不需要为他考虑太多,闹开就闹开,只需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便是。可现在,显然他对自己是极好的。加上匈奴公主和亲一事并未定夺,她的确也应该如裴琰所说的那样,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折磨自己。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能看见皇帝每日牵着贵妃走百花盛开的园子里散步,还拿着一本书,日日对着贵妃的肚子念着,有时候是诗词歌赋,有时候是史书兵法。皇帝与贵妃身边时常都没跟着宫人,宫人全都在御花园外边候着。落在旁人的眼睛里,这一幕格外的温情与美好。会忘掉御花园里的人是皇帝与贵妃,他们更像是一位寻常的夫君,牵着自家有孕娘子的手,走在桃花纷纷散落的春日晚霞里,温柔蔓延到了春天的每一处。江云娆走累了,就坐在石凳上歇息一会儿,裴琰手里拿着小水壶就递了过去,动作娴熟而自然。江云娆有时候想想,裴琰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皇帝身份的夫君还能做到这份儿上,胜过许多男人了。春日百花在风中摇曳,阳光灿烂时,阖宫出来走走的人也挺多。魏婉莹与沈昭昭闲着没事儿也走出宫门转悠,走着走着便看见太医院的太医和小药童提着两个锦盒朝着禧云宫方向走去。上次沈昭昭因为说错话那件事,自己还写信出宫求助。可没曾想,这是家里第一次骂她,说她太口无遮拦了,的确该罚,若再有下次,家里人都救不了她,让她自己禁足期间好好反思。沈昭昭的父亲又向朝廷捐赠了不少银子,开春后,差不多禁足两个多月的时候就被放了出来。不过裴琰依旧没有恢复她的位份,还是嫔位,住的地方还是地处偏僻的一座宫殿。沈昭昭将人拦住,有些高兴的道:“你们手里提的是什么,难道是云懿贵妃的胎不好,又要吃什么东西保胎?”小药童战战兢兢的道:“沈嫔娘娘莫要乱讲,这话传了出去可得了?贵妃娘娘的胎一日比一日好呢,没有任何问题。”沈昭昭笑意立即就从脸上消散下去:“那你们拿的是什么东西?”小药童道:“回娘娘的话,这是鲜花淬炼的精油,还有一些羊脂,现在赶着送去禧云宫呢。”魏婉莹走上前来,语声有些低沉:“鲜花淬炼的精油?这东西极为难得,一千斤鲜花就只能淬炼出那么一丁点儿精油。云懿贵妃身为皇上的女人,不知道现在西境很是困难吗,还在这里过奢侈日子?”沈昭昭蔑道:“就是,两个盒子装的精油,只怕是要将头发都给浸在油里,也太夸张了吧?”她就说自己找内务府要精油怎么要不到了,结果太医院淬炼好的精油压根就没送去内务府,是直接送去了禧云宫,她越想越生气!后边的太医院院使李文年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