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兰双手交叉抱着手臂,不屑一笑:“云懿贵妃,你就打消你这些诡计多端的念头吧。我是来大周和亲的,和亲与联姻,是每一位公主的使命,你就别在这儿说有的没的了。”她就知道,江云娆找自己是有目的的,肯定没就是为了自己的贵妃妃位。待拓跋朔兰走后,万茵茵蹭的一下站起身,骂骂咧咧道:“我就说吧,这匈奴公主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完了完了,她还是要来做贵妃!”江云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神色算是平静:“我与皇上想的,从来都不是这个贵妃的位置。”万茵茵扭头过来,迷惑的看着她:“云娆姐,你跟皇上那晚上听说熬了一夜,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江云娆抿唇笑了笑,摸了摸隆起的孕肚,回身坐了下来:“说得可多可多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在这里来堵拓跋朔兰。只是她现在表现得过于抗拒,不过没关系,一次不行,我们再来一次。”不知何时,裴琰的御辇已经等在了后边,他黑眸沉沉的走了过来:“朕都说了,这对匈奴兄妹,性格执拗,你还不信。”江云娆回眸看过去:“皇上几时到的,怎又悄悄咪咪的出现在人身后,听人墙角?”她埋怨的看了裴琰一眼,许是刚才那句话爱他的话又被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裴琰长眉微挑了一下,眼含笑意的看着她:“这是朕自己的墙角,难不成还不能听了?”匈奴单于与公主一行入大周的第一日,裴琰没有回禧云宫留宿,只听说他极为忙碌。赛马大会出事以后,裴琰倒是多陪了她几日。那日裴琰很认真的问她:“云娆,如果真的夺了你的贵妃之位,你会难过吗?”江云娆在床上慢慢睁开了眼,侧眸,无比坦诚的看着他:“会。”裴琰眉头轻皱了一下:“既然难过,为何几个月过来,你一句话都没提过?”江云娆鼻尖开始泛酸起来,她拢了拢被子,将身子侧了过去背对他:“说了有什么用,还不是怕你为难,毕竟又与北境有牵扯。国家大事,哪儿能因为我一个人的情绪去左右呢?”只听得裴琰醇厚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朕以为,靠和亲来掣肘两国势力的皇帝,是最无能的皇帝。”寝殿里,突然间就寂静了下来。江云娆眨眨眼,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和亲不是大周历史上最常有的戏码吗?”裴琰却有自己的见解,他缓缓道来:“匈奴王庭中人,最看重血统,所以认为和亲就能绑定两国之间的利益共存。可朕熟读历史,很清楚古往今来,依靠和亲彻底解决问题的国家,屈指可数。大多数公主和亲以后,都寿命不长。或许公主什么都没做过,但国与国,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博弈从未消停过。公主身处后宫,能在两国大事上使出的力气,是少之又少的。”江云娆听着,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皇上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与匈奴公主联姻?”裴琰点了一下头。江云娆蹙着眉头:“那后边的事情怎么解决呢?”裴琰道:“朕会跟单于说个中利益,但效果并不好。匈奴人,只认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