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的月子坐了四十天,顶好的补身药材与前来的伺候的人,一样没差,将她伺候得格外认真仔细。出月子的时候,粉嫩的脸蛋儿上都泛着光,身子恢复得极好,一副气血充足的样子。较之从前,还更为娇软妩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蜜桃成熟以后的美来。她半卧在床上,乌眸在清澈温软的阳光下点点泛光,眨了眨眼睛道:“我其实一直以为裴国公给的药是毒药,他想我彻底的死去,将这一切都给终结了。没想到我还活着,更没想到裴国公还派了这么多人来悉心的照顾我,想来也不算是个恶人。”花吟顺着自己的胸口,叹道:“可不是嘛,奴婢都被吓死了!不过奴婢喝了娘娘您剩下的几口药,那药伎俩不多,倒是比您提前了三日苏醒。您是假死了七日才醒来的,还好上苍眷顾娘娘您,要不然这世道可就太不公平了。”江云娆从床上起来,推开木门,呼吸了满室的花香,心的沉郁消散几分:“先帝能把九龙玉杖交到裴国公手里是有道理的,此人没有向着世家,只是当时也的确没法子了。”是后来有人告诉她,禧云宫中的棺材被裴国公的人悄悄做了四个气孔,要不然,她现在还真是一具女尸了。花吟却红了眼:“可是凭什么这么做啊,娘娘还是被赶走了。皇上不知道多难过多伤心,娘娘现在还与二皇子分离,二皇子生下来才多大点儿啊,这些人真是心狠!”江云娆其实已经是历经几次生死之人了,几次生与死都走过来了,人是会变的,心境也会变的。她眉眼较之从前,平和沉静了不少:“花吟,莫哭,老天爷给人的任何一场戏,都是有它的道理的。咱们哭也是一日,笑也是一日,何必整日抱怨,愁眉苦脸呢?咱们现在是要看看人生后边的路该如何走,如何将余生过好,才是真的。”可是花吟也知道,江云娆是人前好好的,回到屋子里,空气一旦安静下来,她就止不住的叹息,然后泪流满面。皇宫里有她最想念的人,岂能说忘怀就忘怀的,只不过是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默默成全罢了。花吟问:“娘娘,这杵在山里的墨竹林也不是个可以长久居住的地方,咱们接下来是个什么打算?”暗夜山暗卫,突然出现在江云娆面前,将包裹放在了桌上,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话:“娘娘,这是国公大人给您的盘缠,您看看。这些银钱,足够您过非常富足的生活了。他老人家说了,往后的人生是好是坏,都看娘娘您自己了。他还说,娘娘是个聪明的人,一定会选择最利于自己与挂念之人的法子走下去。”江云娆一听,就知道这裴国公说话深藏不露,特别是最后那句。只不过看着此人面熟得很,半晌才试探的问道:“你是之前那小哑巴?你是裴国公的人,还是皇上的人?”暗卫道:“属下是裴国公的人,暗夜山是裴国公训练出来交到先帝手上的。此次主要负责主子您的安全,将您尽快带离帝京,以免被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