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兰因苦笑:“这几日她不愿见我,我连告诉她这些事情的机会也没有。况且,上次我提了一嘴,她已经不信了。不过也只能如此,先国事后私事,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忘记自己是大周中书令的身份。”江南惨案压得有多离奇?关于这消息的折子,裴琰的桌上都没收到过一封,足以证明朝中不少官员都已经牵扯其中。这些人清楚皇帝的重心都去了北境,所以这江南是一乱再乱了。鹤兰因奉旨秘密调查,势要一举歼灭。隐休只好安慰道:“待事情结束,大人跟夫人好好解释解释就会过去的。”鹤府。兰园。乌日娜与紫苏正在给拓跋朔兰换药,紫苏转身拿着绷带:“上完药就用绷带缠着,夫人腹部便可微微用力了。这几日瞧着,伤口愈合得挺快了,大人特地寻来的好药就是不一样。”她故意这么说,只想缓和一下主君与主母之间的关系。可拓跋朔兰听着,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芙蕖从园子外走了进来,她是这里年纪最小的,心思比较单纯,看见什么说什么:“方才我从鹤园那边过来,听府里其他的丫鬟说,前几日的晚上,鹤园里的鹤羽都被扒光了毛,可惜了,现在是八只丑鸟。”紫苏却问:“大人最爱惜那鹤园里的鹤了,怎会突然将鹤的毛给扒光了?”乌日娜道:“怕不是要做裙子吧,从前公主就。。。。。。”她将后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拓跋朔兰也看着芙蕖,想知道为什么。芙蕖道:“府邸里的丫鬟说,拔毛那日,苏姨娘在,瞧着很是开心呢。”紫苏看了拓跋朔兰一眼,连忙板着脸对芙蕖喝道:“胡说八道,说什么呢,定是府中人乱传的,你先出去给夫人做些吃食来,赶紧去。”话完,她笑着道:“夫人别听她瞎说,那苏姨娘今早都搬出鹤府了,您的威胁已经消失了。”拓跋朔兰脸色还有些苍白,冷笑着:“是怕我杀了他的小妾吧,所以换个地方养。”乌日娜在一边嘟囔着:“只要不是将鹤羽做成衣服穿在那贱人身上就没什么。”鹤羽做的裙子,是匈奴王族新婚时的第二套盛装。当年拓跋朔兰穿的那件,还是她那去世的兄长送给她的,是对她婚姻的祝福,意义很是不同。苏媚怜的丫鬟冰玉回了一趟鹤府,就站在兰园不远处,四处张望着。乌日娜走过去:“看什么呢,滚远点!”冰玉弱弱的道:“奴婢。。。。。。奴婢是奉姨娘的意思回来看看鹤羽的裙子做好了没,她等着穿给大人看呢。”乌日娜在那一瞬就变了脸色,转身回了兰园,冲进了拓跋朔兰的屋子里。刚好这一日,鹤府的裁缝将鹤羽做的长裙已经做好了,白色的羽毛,齐整的贴于锦缎之外。裁缝将两件羽毛做的裙子打包好,一并交给了隐休。隐休拿着两条裙子,一条放去了鹤兰因的书房,一条拿着便出了府,去了鹤府的别院。黄昏前,别院一棵巨大的榕树将屋子里的光都给遮了不少,视线昏暗下来。苏媚怜正在看冰玉带回来的信笺,淡声道:“你让王啸游别催了,我有自己的主意。”冰玉再次提醒道:“苏姨娘,王大人要的是鹤中书被皇上猜忌,您为何将心思放在鹤大人身上了?”苏媚怜神色里闪过一丝不悦:“让你办的事情你都没办好了吗?”冰玉答:“办好了,夫人的亲信丫鬟很生气呢。”苏媚怜走入屋中开始点妆,又开始照着江云娆的模样描摹了起来,笑道:“等鹤羽的长裙来了,等明日我将大人想办的事情办了,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