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文学

第90章 原来你也能听见（第1页）

夏清宁瞬间不哭了，脸上的哭泣变成了愤怒。【你才奇怪！你根本不懂鸡爪的好，鄙视你。】“多谢老板。”琴娘反而坦然应答。五文钱呢。省下来的钱正好去买香菜什么的调料。夏清宁原本还生气，但眼看着娘亲似乎开窍了，又开始在街市上找调味料，她已经学会了看见合适的调味料就开始哭的技能。琴娘总会和她母女连心，停下来给她买调味料。只可惜，凉拌鸡爪的材料找得七七八八，唯有精髓柠檬见不到。夏清宁虽然失落，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很响。【没有柠檬还有美酒呀，只是少了些鲜美，但脱骨鸡爪一直都是完美的！】她眼睛里星星扑闪。琴娘却被勾得馋虫起来——这各式各样的鸡爪，到底能做得多好吃！？不过琴娘还要买布料，这一路找东西下来，一直到午后才回家。琴娘饥肠辘辘地回家。夏千帆早带着三个孩子收摊回家，饭菜也已经做好。雪沁最乖，上前帮琴娘拿东西，又说：“琴姨，这么多油纸包是什么呀？”“什么什么！？”夏文翰也闻声跳了过来，直接将这大包小包的油纸包放到石桌上，打开——“天哪！”“鸡爪！”雪沁和夏文翰齐齐惊呼。这东西，平常大家都是不吃的！夏千帆和夏文曜正端着菜出来，眼见着大大小小的鸡爪将桌面占了个满满当当，夏文曜第一反应是皱眉。夏千帆却心疼地看向琴娘：“琴娘，我们现在的银钱够吃吃喝喝的，不用买这么多鸡爪。”“是呀娘亲，我们天天都有好好赚钱的。再怎么样也沦落不到吃鸡爪的时候吧，这东西熬汤都没几个人碰。”夏文翰面露嫌恶。夏文曜眉头一挑——文翰这些话，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琴娘上前，将调皮的二儿子给扫开。“你们都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不是因为没钱才买鸡爪的，而是这些鸡爪另有妙用，先吃饭，等会儿我做了给你们看。”“哼，我才不信。”夏文翰又说。夏文曜的眼皮子直抽——这话，好像更熟悉了！夏千帆虽然不知道琴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向来对琴娘多几分信任，于是先将东西放到一旁，等大家吃饱喝足，琴娘才拐进厨房里。“都不许进来！”说完。她便抱着夏清宁将大门一关，将其他人都屏退在外。夏文翰：“哥，娘亲总不能在鸡爪上刺绣吧。”夏文曜：“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在你的爪子上刺绣！”“爹！哥哥要伤人了！”“闭嘴！”兄弟俩又在院子里打闹起来。雪沁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的去将剩下的碗筷都收好，再去打水过来给夏千帆清理猪下水用。整整一个下午过去。夏千帆带着孩子们将猪下水清理干净，之前买的花菜土豆之类也都已经好好切块，几人甚至还完备了一下平日出摊的小推车。他们在小推车上多加了一块延长的板子——这样一来，铺子就能更大更长一些，也能放下更多的素菜卤味。天边渐渐黑了。厨房的大门才打开。琴娘端着好几碗鸡爪出来。“好香！”夏文翰的鼻子最灵，直接凑过去，盯着里头皮子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鸡皮吗？”“这是脱骨鸡爪！尝尝！”琴娘无奈地横了他一眼，将几个碗放到石桌上。里面有些是香菜辣椒，有的是加了点陈醋的味道，还有一个加了香油，另外一碗里则加了滚油和蒜泥，颜色看起来也各自不同。但，都很香！夏文翰赶紧从里面拿了筷子出来，给大家一分，几人各自吃了一款。夏千帆负手而立：“不错！这酸辣味道绝妙，酸鲜之中带着几分辣，吃一口就欲罢不能。”雪沁捂嘴：“这滚油过的鸡爪根本不腥，不过好辣……好上头。”夏文翰眼睛都亮了：“没想到香菜的味道能这么好，香香甜甜的，完全尝不到腥味！”夏文曜道：“这道有点腥，不过，好鲜，入口软烂。娘，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几人都齐刷刷地看过去。琴娘满意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酸辣鸡爪和龙岩鸡爪，都是小福星指路的，剩下的，是我研究出来的，味道如何？”“一切都好，只是有两碗炖得还不够软烂，若是时间再长一些，肯定会更好。”夏千帆吃了几口之后，客观地给出评价。琴娘失笑：“的确，有一些我来不及煮烂了。”“不过还是很好吃的。”夏文翰根本想不起来刚才是怎么贬低鸡爪的，此时哼哼着，“娘亲，明天能不能做一点，我想吃最入味的！”琴娘笑着答应。几人也没浪费，就着这些鸡爪吃了晚饭。可等到晚饭结束之后，夏千帆都总是频频望着琴娘发呆。琴娘觉得千帆有话和自己说。晚上，她特意将夏清宁交给雪沁照顾，还让孩子们回到整理好的房间里休息。而他们夫妻，小半月后难得同床共枕。睡前。夏千帆钻进被子，温温柔柔地将娘子拥入怀中，迟疑着，欲言又止。琴娘拉着他的手，仰脸看他：“怎么？有什么话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吗？犹犹豫豫的，可不像是你的性子。”“我……”他想问问，琴娘到底是如何做出鸡爪的？他自己之前做出卤味，本就是借了女儿的光。而今……琴娘也是带着女儿在厨房里研究出了这许多菜色，他不免想问问……琴娘是否也听得见女儿心中所想。可他，又怕琴娘将自己和女儿当做怪物。问不出口。此时，琴娘却靠进他的怀里。“你又不会做坏事，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吗？难道千帆不愿信我吗？”是呀。那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怎么可能不信任琴娘！？良久，夏千帆鼓足勇气：“琴娘，你是不是也听见了女儿的声音，才做出今天的菜色来的。”话音落下。琴娘猛地从他怀里起身，震惊地看着他。“也？难道你也能……话说回来，你之前做卤味的时候也是……”“没错。”夏千帆看见她激动的样子，悬着的心竟是落下，“我能听见女儿的声音，都是她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