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爸爸,我喝了妈妈早上做的绿豆汤就拉肚子了,我差点没赶上语文考试……」话音刚落,妈妈立马打断我:「这不是啥也没耽误吗,不还是考完了,再说了我好心好意给你做绿豆汤,你还冤枉我。」妈妈也哭了,哭得梨花带雨。爸爸的眼神转向我,好似在怀疑我是不是无理取闹。我想说就因为这一碗小小的绿豆汤,我可能错过人生最重要的考试。可是我爸妈,都不是这么认为的,特别是妈妈。我忽然就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了,失望攒够了就会麻木,于是我沉默地跑到房间,反锁,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和止泻药。然后戴着耳塞开始学习。等外卖到的时候,我打开房门,看着门口地上多出来一份止泻药和餐馆打包好的饭菜。爸爸坐在沙发上,示意我拿进去吃。我的鼻头又酸涩起来。这就是中国式父母吗?他们给的爱不够多,让孩子没有充分的安全感,却也给得不那么少,让孩子无法绝对地对他们狠心。第二天考完的时候,是爸爸来接的我,副驾驶还坐着妈妈。我还在生气,于是一句话没说。爸爸咳了一声,又开始宣扬读书无用论,说他自己也就初中毕业,也能开一个公司。我向来不爱听这话,立马反驳:「读书没用,大伯为什么能当大官。」要不是大伯,爸爸的公司不一定能开得起来。这话我没说,怕伤了爸爸的自尊。「而且我考得也不是那么差,反正985是能上的。」被爸爸一激,我下意识想展现自己的能力。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副驾驶的妈妈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等查了分,在七月份报完名后,我才算松了口气,答应了苇苇的邀请,想出去放松放松。苇苇一见到我,小狗似的跑了过来抱怨道:「都一个多月没见人影了,你怎么了?」我有些犹豫,那碗绿豆汤的事情都是我的猜测,我也不太好告诉旁人。颓靡了一个月,我已经快要相信自己就是个倒霉蛋,是老天爷也不想让自己考好。可是苇苇的关心又让我委屈起来,我忍不住跟她吐槽了。苇苇的脸也皱巴起来:「哪有当妈妈的那么狠心呀,难道说真的是巧合吗?」「对了!」苇苇一拍脑门,「最近西街多了个道士,据说算得可准了,可惜他说只给有缘人算,我本来就想凑凑热闹来着,要不咱俩去看看,让他帮你算算?顺便去去晦气。」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被苇苇拉了过去。西街离得远,等我俩过去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没有几个人在外面转悠。我俩吃了午饭,在饭店躲着太阳,看着对面道士摊子排着长队。队伍缓慢移动着,等到还剩最后一个人时,苇苇立马拉着我去了道士的摊子面前。这时恰好前面一个人被道士拒绝了,我小声对苇苇耳语:「咋觉得他不会给我看呢。」「管他呢,试试呗。」苇苇咬咬牙把我按在座位上。我也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是有几分仙风道骨,我有些信了几分。老道士看着我坐下,并没有赶我走,反而是饶有兴趣地摸着胡子对我说:「小友,把你的手伸出来,我帮你看看手相。」不自觉地,我摊开自己的手,掌心晕出的细汗被风吹干时,道士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他抬头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的手,声音发沉:「奇怪了,你的手相和脸相似乎不是一个人的。」我好笑地收回手,心里吐槽这人怕不是个骗子,但为了让苇苇安心,就听道士继续说:「观你手相,你的事业线和夫妻缘都很好,但是面相又显示你没有事业,甚至会离婚。小友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