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院里,大长公主送走李睿后,满意笑了。 陆晚悄悄回府,一回来就关上大门不肯见人,睿王马上又追了过来,当即就将下聘的日子定了,且火急火燎的就定在五日后。 这一看就是两人好事已成。 果然只有生米做成了熟饭,才能断了睿王的其他念想,让他收心把婚事办了。 就是不知道二丫头会不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大长公主无奈的喟叹道。 金嬷嬷笑道:就算她一时间不明白,等日后嫁进睿王府享福了,她就会明白公主的良苦用心。到时感激你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怨怪的 大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吩咐金嬷嬷给陆估宁准备好参加花宴的服饰衣裙,务必要在贵妃娘娘的花宴上一鸣惊人。 如今睿王与陆晚的婚事已定,只余下陆佑宁与翊王的婚事了…… 镇国公府里再次忙碌起来,下聘是个大日子,马虎不得。 小姐,三小姐今日开始绝食了,还将为她准备参加花宴的衣裙都绞了,哭闹得很厉害…… 一大早,兰英就附到陆晚的耳边轻声禀告道。 沈鸢呢她如今怎么样了 自从没了孩子,又被李睿取消婚事后,沈鸢就好似在陆家消失了一样,不见她出来见人,也没有听到青杏院有一丝动静。 听说一直卧病在床,夫人已请示了老夫人,等她小月坐满,就送她回她自己家里去。 沈鸢小产,最高兴的莫过于叶氏——她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叶氏也算出了口恶气。 可依陆晚对她的了解,沈鸢却不是这么轻易被打垮认输的人。 从她不声不响就勾搭上李睿,还有上一世,她一直是李睿身边最得宠的侧妃,那怕后来陆佑宁嫁做太子妃,她的风头非但没减,还力压陆佑宁一头。 这些都不难看出,沈鸢是个顶厉害的角色。 若是最后李睿没有被反杀,顺利登基称帝,只怕最后的皇后之位都是她的…… 陆晚收回神思,对兰英吩咐道:继续派人盯着青杏院,但一定要万分小心——沈鸢必定已对之前的事产生怀疑,万不可让她发现端倪。 兰英小心应下,陆晚又问她刑部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那晚与李翊不欢而散后,这几日他再没有来找过她,也没有让人给她递过消息。 兰英正要开口,兰草进来,皱着眉头道:小姐,柳姨娘带着四公子来给你送贺礼来了。 因着陆晚与李睿的婚事,这两日,各府各院的夫人们都送来了贺礼,趁机巴结镇国公府与睿王府。 闻言,陆晚眸光一沉,冷冷笑道:我没去寻他,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去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柳姨娘与陆骐二人来到陆晚面前,陆骐亲自将一个红木盒子放到陆晚手边的桌子上,笑道:恭喜姐姐喜得良缘,祝姐姐与睿王殿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还是陆晚第一次见到陆骐。 上一世,因陆骐跟着柳姨娘住在西院,再加上她鲜少出门,所以只听说有这么一个庶弟,但从没正式见过他。 今日一见,才发现这陆骐长相很像陆继中,光看皮相,倒是一表人才,难怪很得陆继中的喜欢。 陆晚请他们落座,让丫鬟奉茶。 陆骐坐下后,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的一直偷偷在陆晚身上转个不停,神情间不觉露出了轻浮之色。 他一直听说家里有个木头美人姐姐,今日一见,却见这位长姐长得娇媚无双,身上不见半点呆木相,反倒是个风流至极的人物。 陆骐浪荡惯了,在街上随便看到一个好看的年轻媳妇,都要想办法调戏一番,长此以往,以至回到家里,见到姐姐妹妹,竟恬不知耻的也生了窥探之心。 他身边的柳姨娘,暗下掐了他两把,上前对陆晚献媚道:今日来,一是恭喜二姑娘的,还有一桩小事,想求二小姐出手相助,救一救你这个没用的兄弟。 陆晚放下茶碗故做惊讶道:发生何事了 柳姨娘连忙道:是他手下一个小厮强占了一个姑娘,本来已结案,不成想,那家哥哥前几日突然又闹到刑部,将一盆脏水泼到了你兄弟头上,硬说是骐儿做的,要将他抓去坐牢流放呐。 陆晚笑了:刑部不是有大哥哥在么,还怕什么再不济,父亲祖母都在,随便那个出面,都是小事一桩的。 柳姨娘脸上一白,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敢惊动老爷与老夫人。而刑部那边,却是翊王亲审此案,世子爷出面都不好使啊。 主要是陆继中为了沈鸢的事,心烦意乱,最近都没去她那里了,见不到人。 陆晚道:大哥哥都没办法的事,我能有什么法子 柳姨娘凑上前将那红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柄上好的玉如意,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银票塞到陆晚手里,笑道:你不是马上就成睿王妃了么,睿王是翊王的兄长,若是睿王殿下肯出面帮着说句话,翊王殿下只怕是肯听的。 陆晚看着银票满意笑了,既然如此,你们就放心等着。 得了她这句话,柳姨娘欢天喜地的道谢,带着陆骐走了。 陆晚让兰英将玉如意托吴济卖了,银票一起存到钱庄里去。 等以后摆脱了陆家,这些银钱,都是她养家糊口需要的。 兰草惊讶的看着她:小姐真的要帮他么 陆晚冷冷一笑:我只让她们放心等着,可没有答应帮她们去说情。 她估计就在这两日,刑部就会上门来抓人了。 可两日过去了,没有等到刑部的人,下聘之日终于到了。 五月十八,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天未亮,整个上京就热闹起来,从睿王府通往镇国公府的长街上,箱笼礼盒络绎不绝,围观的群众啧啧称奇,皇家娶亲,果然非同寻常。 也只有镇国公府这样人家的女儿,才担得起这样的排场…… 陆晚一大早就来到上院,府里女眷,连着与陆家关系亲近的公爵夫人都来了,满屋子的女眷,欢声笑语不停。 大家都向陆晚道贺,惟独陆佑宁冷着脸坐在一旁,指甲重重扣着香包上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