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问站起身来,面色平静,先把之前打耳光的原因解释一遍。众人听完,连连点头。苗瑞峰追求孟蕾,这件事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得知心上人成了别人的女友,一怒之下找过去,并不算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但,开口骂纪天问是垃圾,那就纯属是找揍了。要知道,纪天问今天出席,代表的是纪无庸和纪氏集团。骂纪天问是垃圾,就等于骂纪无庸和纪氏集团是垃圾。这一巴掌挨的并不冤。“纪天问,那你刚刚打我儿子,又怎么解释?”苗志刚厉声质问道。纪天问轻笑一声道:“这就得从你儿子过分精明,试图用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亏损九千万开始讲起了。”此言一出,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而苗瑞峰则身体一颤,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要是让老爸知道,祖宅的那颗树,已经被他提前给卖了,那么等待他的后果,自然是可以预见的。“纪天问,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苗志刚疾言厉色道:“一句话让你亏九千万,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我儿子怎么可能在已经跟你发生过不愉快的前提下,跑过去让你亏九千万,他是傻子吗?”纪天问摇头道:“你儿子是不是傻子,跟我没关系,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一件事。”“什么事?”“你跟虞会长之间的交易,进行不下去了。”听到这话,全场众人顿时躁动起来。这位纪氏集团的太子爷,未免有些过分嚣张了。在交易的其中一方,是虞博远的情况下,他都敢干预?孟昌鸣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开口道:“天问贤侄,一码归一码,你跟苗志刚父子俩的矛盾,跟虞会长无关。”说完,又赔着笑脸,跟虞博远解释,生怕虞博远会因此对纪天问,乃至纪氏集团产生不满。只是在做这一切的同时,孟昌鸣心中免不了有些不爽。纪天问实在是有些太小孩子脾气了,这样的性格,将来纪无庸退休之后,他能挑得起纪氏集团的大梁吗?正想着,就听纪天问说道:“孟叔,您误会了,我说的苗总跟虞会长之间的交易进行不下去,并非是我在耍小孩子脾气,而是事实。”孟昌鸣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子正帮你小子擦屁股呢,结果刚要擦干净,你小子特么又拉出来了,而且还拉了坨大的。真就这么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苗志刚当场发难道:“纪天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虞会长出不起钱吗?我告诉你,哪怕虞会长不给钱,我也把虞会长要的东西双手奉送!”虞博远没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一点,根据虞博远邋里邋遢,像是流浪汉一般的形象,其实也能看出来一些端倪。但,即便虞博远没钱,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付不付得起钱。别的不提,但就在场的人来说,只要虞博远放话出去,多的是人愿意替他拿一个亿出去。而关于虞博远为什么没钱,说法有很多。其中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虞博远拜师的时候,他的师父给他算了一卦。告知他,干了这一行之后,他的手里不能有余钱。否则,必然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方式,把钱给散出去,或许是被偷了,也或许是被打劫,又或者出别的什么意外。属于既破财,又有灾。虞博远跟着师父学了几年本事,下山独闯江湖。结果不出意外,师父的话开始应验。只要他兜里的钱,超过一顿饭以上。天黑之前,必定会因为各种突发事件,把钱给花出去。起初,虞博远不信邪,刻意想办法把钱给留下来。他的确是成功了,但之后付出的代价,却是险些丢了性命。言归正传。面对苗志刚的发问,纪天问摇头否认道:“苗总,我自然不担心虞会长拿不出钱,只是你给不了虞会长想要的东西。”“笑话!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苗志刚眯起眼睛,阴恻恻的问道:“纪天问,你该不会是打算雇一批人,毁了虞会长想要的东西吧?”纪天问还没说话,便感受到虞博远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瞬间,他感觉身上像是扛了一座山。明明外表只是一个流浪汉一般的老人,此刻却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压力!纪天问维持着表面平静,目光转向神情慌乱的苗瑞峰,咧嘴笑道:“苗少,是你说,还是我说?”苗瑞峰当即脑门上沁出一层冷汗,握紧的拳头因为过分用力,连带着身体都出现颤抖,牙齿更是咬的“咯吱”作响。苗志刚看出不对劲,快步走到儿子身边,问道:“怎么回事?”苗瑞峰几次欲言又止,心知这一劫躲不过去,只好低下头,回道:“祖宅的那颗树,我前两天卖出去了。”“卖出去了?卖给谁了?”“五百万,卖给孟蕾了,现在树在纪天问手上,我想花一千万买回来,纪天问那个混蛋不肯卖。”“你!你。。。。。。”苗志刚两眼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他额头青筋爆起,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扇在苗瑞峰的脸上。然而,巴掌明明是打在儿子脸上,但苗志刚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在刚刚,他还觉得飞黄腾达的机会要来了。可高兴了没一会儿,美梦便被儿子给打破了。苗志刚越想越气,对着苗瑞峰开始拳打脚踢。离的远一些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但很快,苗瑞峰刚刚的言论,便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在场人尽都恍然。难怪纪天问会说,苗志刚跟虞博远的交易无法达成。苗志刚手里压根就没货,拿什么跟人交易?“啧啧,我以前一直觉得纪少最败家,但现在看来,最败家的还是苗氏集团这位公子哥。”“能值一个亿的树,五百万卖出去了,还想花一千万买回来,没有十年脑血栓,都办不出这种事。”“绝了!真绝了!这简直就是平州市第一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