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一众将领面面相觑,神色迟疑。叶梦寒深吸一口气,犹豫地向赵铮提醒。“殿下,大军交战,双方对于粮草自是会极为重视。”“正如我们的粮草,若非遭遇了那些准备逃窜南越的山贼,也绝不会出事。”“而南越会偷袭我们大军的粮草,对于这粮草,必然也极为重视。”“想要偷袭南越粮草,恐怕绝非易事!”南越既会率先对大盛禁军的粮草动手,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估计如今南越贼军的粮草正被重兵守卫着!林俊义稍作思忖,也随着轻叹一声。“我们虽有三十万大军,可却无法悉数出动前去偷袭粮草。”“一来,这么多大军出动,必会被南越贼军轻易察觉!”“二来,这云州城外,南越先锋贼军不知何时便会大举攻城!”“我们三十万大军已至云州城外,便最好还是在此地伺机而动。”“随时准备驰援云州城。”想要偷袭南越贼军的粮草,实在过于困难了!偷袭粮草,虽是好办法。可同样的,正因粮草是弱点,南越贼军必会好好保护。尤其南越贼军兵力远远超过大盛。看护粮草的兵力,也绝对不少!一众将领也不禁无奈摇头。“更何况,我们也不知晓南越贼军的粮草究竟藏在何处。”“哪怕退一步来讲,就算是能够找到粮草。”“可一旦动手,必是会被南越贼军察觉。”“届时身陷重围,恐怕再无法逃脱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赵铮却是眸光一闪,环顾四周。“并非不能!”“若派遣小股兵力,暗中潜入南越贼军后方,寻到粮草所在。”“哪怕是放一把火引燃粮草,也有成功的机会!”“而且,就算南越对粮草有所提防,派遣重兵把守。”“也不见得就会想到我们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之下,云州城又深陷重围之时,还有余力去偷袭粮草!”以有心对无心,必然有成功的机会!一时间,四周一众将领却还是难免有些凝重。话虽如此,偷袭南越粮草,终究是太难了!“派遣小股兵力,偷偷潜入南越贼军后方。”“单只是这第一步,就风险极大!”“一旦察觉,便必不可能活着回来!”“这已称得上是死士之举了。”“此事虽可尝试,但务必要派出足够精明强干之人!”“若能成,则南越先锋贼军必定可退!”但这一重重困难,几乎不可逾越!此时,林俊义却当先迈步上前,眼中满是坚定,向着赵铮沉声开口。“殿下,末将愿前去一试!”“末将跟随殿下身边良久,享受殿下恩惠。”“而今,正该是末将为殿下分忧之时!”“纵死,末将也要尽可能去摧毁南越的粮草!”听到此,赵铮不由深深看了林俊义一眼。却又摇了摇头,轻拍林俊义肩头。“摧毁粮草,并不见得是赴死之举!”“老林,你火速去召集三千精兵。”“待随后由我亲自带队,一同出发!”由殿下亲自带队?闻言,四周所有将领顿时浑身一颤,脸色皆不由狂变。叶梦寒更是心绪骤凝,双手一下子紧握起来,掌心渗出细密的香汗。“殿下,万万不可!”“只有三千兵力,一旦深入敌后,那便是处处是险境!”“若被南越贼军发现,恐怕便无法活着回来了!”这几乎是必死之举!怎能让赵铮前去?四周一众将领也急忙上前劝阻。“殿下,您乃是堂堂秦王,更是陛下亲封的三军之首。”“而今与南越死战,只能仰仗殿下!”“若殿下不在,大军便无人可执掌啊!”“殿下万不可以身涉险!”“我等哪怕悉数赴死,也绝不能让殿下伤到一根毫毛!”莫说前去偷袭南越粮草,是否能够成功。就算是成功了,粮草被毁,便必定会被南越贼军发现!届时,也绝不可能活着回来。殿下若前去,那便是在赴死啊!然而,赵铮却轻轻摇头,目光已然坚定到了极点。“诸位不必劝了。”“你们都能知晓,这粮草无论对于我朝大军,还是南越贼军而言,都绝对是重中之重!”“若能摧毁南越粮草,所能带来的成效可不只是南越先锋贼军退却。”“这南越百万贼军的行动,都将受到影响!”“那我朝大军便能有足够的应对时间。”“将失去的先机重新夺回来!”偷袭粮草一事,无论派谁前去,他都难以放心。哪怕是林俊义,一旦前去,也是在赴死。而且,此事看似困难重重。但若是一旦成功,那大盛危局都将获得转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听着赵铮的话,叶梦寒与四周一众将领仍旧是满脸忧虑。他们怎能让殿下前去赴死?叶梦寒凑到赵铮身前,美眸中的眸光都稍显黯淡。“殿下,此举万万不可!”“哪怕事成,恐怕也无法活着回来……”“若殿下执意要去,那末将也愿跟随殿下前往!”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见到赵铮孤身犯险!赵铮轻叹一声,又指了指云州城。“而今,还有别的办法吗?”“南越贼军,势必要夺下云州城。”“我们这三十万大军赶来,若与城内守军汇合。”“那百万贼军,便会接踵而至。”“届时,南越也不必再与我们勾心斗角,直接正面硬攻。”“云州城必破!”“我朝大军,也将尽数战死。”“那南越,便当真势不可挡了!”事实就摆在眼前。纵使大盛禁军,尽皆抱着死战决心。就算再怎么实力强悍,也绝不可能在正面厮杀之下。胜得过百万贼军!眼下,已别无他法!早在南越举国入侵之时,局势便已经定下了!不采取奇袭之法,便没有取胜的可能!听到此,四周将领皆不由浑身僵住。各自长叹不已。赵铮所说这些,哪怕他们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办法。就算大盛禁军悉数战死,也阻拦不住南越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