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面没有时钟,外面的天色被乌云所笼盖,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了。言惟的睡眠很浅,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木屋的门被人打开了,凉意裹挟着雨水打进来,瞬间把他惊醒。谁啊木屋里的人大多数都在休息,忽如其来的冷意让不少人惊醒,带着怨言地看过去。言惟微微坐直身子,眯起眼看向门口,茫茫雨幕中,一道修长的身影举着伞,从外面走进来。哟,人不少呢。来人收起雨伞,露出一张带着痞气的脸,看见木屋里的人,有些不着调地吹了声口哨。他抖了抖雨伞上的水渍,舌头顶了顶一边的腮帮:酸雨就是麻烦,差点弄脏了呢。木屋里其他人原本是不理会进来这人的,对于他们来说,木屋里的其他人和自己都存在竞争关系。但是听见拿着伞的那人这么说,不少人还是皱起了眉:你说外面是酸雨是啊。将伞收好,那人双手插兜,笑起来露出一颗虎牙,下得还挺大呢。顿时有人坐不住了:那今天的空投怎么办老子还指望今天去抢一点物资来。浑身痞气的那人佯装思考,忽地一笑:简单啊,在场这么多人呢,随便抢两个,不就有食物了这家伙看起来唯恐不乱。角落里,言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在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木屋里的氛围变了。如果说,之前木屋里的几人,还抱着不惹事的态度;而现在,紧缺的食物成为了气氛紧张的导火索。想到这里,言惟不禁有几分头疼。虽然自己不差食物,但一旦场面混乱了起来,很难保证会不会波及到自己。反观刚刚进门的那人,没有个正形地倚靠在墙上,双手插兜,似乎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发展。真是见识多了,什么奇葩都会遇见。各位,别忘了,安全屋里是不允许彼此动手的。出声的是一名中年大叔,之所以他主动站出来提醒,是因为他手上有全屋子里最多的物资,担心成为所有人的目标。听大叔这么提醒,有些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哦,不能动手,我们想抢物资也抢不了啊。笨啊!倚靠在墙上的痞气男子恨铁不成钢地出声,安全屋不让你们动手伤人,那你光抢物资不就好了。这话顿时让不少人豁然开朗,他们的视线开始落在拥有物资的人身上。冷眼看着这一幕,言惟下意识往角落里缩了缩。他只想安安稳稳在这里躲着,等到酸雨结束便离开,并不想被人注意到。思绪变化,言惟一抬头却猛地顿住,那痞里痞气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对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盯着言惟的脸上下打量,似乎在确定什么。良久,男人缓缓俯下身,在言惟耳边轻声开口:你就是言惟认识我可能是已经成为了习惯,言惟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竟是怀疑对方是永夜会的人。木屋里逐渐混乱起来,物资少的去抢物资多的,物资多的却因为安全屋的规则不能动手伤人,只能被动防守。不过这一切都和角落里的二人无关。你是谁言惟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双手下意识抓紧了身前的背包,微微仰头,对上面前男人的目光。你可以叫我,曦。男人勾了勾嘴角,看见言惟眼底的警惕与怀疑,打了个响指,不要紧张,我知道你,永夜会会长格外关注的对象。我不是永夜会的人。曦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恰恰相反,我和永夜会的人存在私仇,不死不休的那种。他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一股恨意,仔细探究的话,又像是自己的错觉。所以呢对于对方的解释,言惟不置可否,不表示怀疑,也不表示亲近,你找我有什么事曦挑了挑眉,刚要开口,木屋里却有两人把视线望了过来。他们看中了曦身后鼓鼓囊囊的背包,相视一眼,悄无声息地一前一后包围过来。言惟余光扫过,身子往后一仰,朝曦挑了挑眉:你被盯上了。真是讨厌的蚊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从容自若的言惟,曦忽然一笑,没有去理会包围过来的二人,而是朝言惟伸出手,跟我走吗眼底闪过一抹意外,言惟轻笑出声,浅棕色眸子笑意不到眼底: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一个陌生人走——下一秒,手里多了一个冰凉触感东西,言惟低头一看,却看见了一把通体乌黑的手枪。跟我走,我有话想对你说。曦把手枪塞给对方,拉着言惟的手,把枪口抵在了自己心口,笑得肆意,如果我对你动手,你就用这个,一枪崩了我。言惟瞳孔缩了缩,想要收回那只手,曦的力道却很重,枪口一动不动抵着他的心口,也不怕擦枪走火。这把枪言惟认识,应该是出自游戏商城。就这样把一把价格高昂的武器扔给了自己,言惟一时也有些不确定对方在想什么。良久,言惟轻轻地啧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见状,曦这才松开手,转身推开了木屋的门。风裹挟着雨丝吹进来,曦站在门边,撑开伞,朝言惟伸出手,挑了挑眉:请。见二人打着伞离开木屋,里面的其他人自然不敢追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言惟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有意避开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一把伞容纳两名成年男子有些勉强,但是曦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酸雨打湿,一大顶伞大半都被扣在了言惟的头上。你想说什么走出去一段距离,言惟主动停下脚步,带着探究的视线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曦脸上的痞气收敛,神情难得显出几分认真。我想问你,你有没有见过柳绝。曦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但还是克制了下来。言惟一愣,便听对方补充:在游戏外面,你有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