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看不见她的脸了,视线扫向被踢到角落的被褥,他的手隔空抬了抬,有种冲动。他在竹席上缓缓坐起,想到她从前说过的话,迟迟没有下床,抑制住想替她盖被子的冲动,重新躺下。夜深了,正欲闭眼,就听一声娇憨的呢喃,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她睡得香甜,裴如衍唇瓣微勾,又看她身形动了动,翻了个身,趴在了床榻上。前胸与床榻相贴,小腹也贴着硬硬的竹席。裴如衍神色一凛,心突然揪紧。会不会压到孩子?这样睡,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他是彻底没了困意,轻手轻脚地起身,站在过道里,倾身弯腰,小心翼翼地伸手。怕幅度太大会吵醒她,他动作迟缓的,一手护着她的背,一手握住她的臂弯,将她整个人翻过来。直到沈桑宁重新平躺在榻上,裴如衍才舒了口气。目光落在她姣好的容颜、紧闭的眉眼上,还好没将她吵醒。白色的亵衣不知何时开了衣带,胸口处春光外泄,嫩白香肩上的肚兜蝴蝶带虚掩着,仿佛只要她随便一动,小衣就不再是视线的遮挡物。裴如衍眸光逐渐幽深,停顿须臾,抬手去捡她的肩带。又怕触碰到她将她吵醒,若是此刻将夫人吵醒,恐怕会让她以为他有“不轨”之心,再将他赶出去可就不妙了。故,迫于心中压力,他小心翼翼的手指,显得鬼鬼祟祟。将两条肩带捏起,重新打了一个紧实的结。又将视线下移,去系亵衣的衣带。指腹始料未及地碰到了她的肌肤,他喉结微动,迅速抬手。方才,他碰到了她的小腹。里面。。。。。。是他的孩子。思及此,裴如衍心绪复杂,夫人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每每想到,都一阵恍惚。这感觉很奇妙,莫名的,还想再摸一下。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地将手放下,最后那根衣带足足系了一刻钟。最后,将床脚的被褥提了上来,把她的肚子盖住,被褥上用她的左手压着,再端起她右手平放着。灯芯即将燃尽,裴如衍在微弱的光线中,回到自己的竹席上躺好。还好身下的被褥垫得高,他伸出左手,刚好能将她的右手握住。中间的“悬崖”有了连接,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房中彻底陷入黑暗。沈桑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胸前紧得慌。不过睡了一宿,肚兜怎就系得这么紧了?屋内已经没了裴如衍的身影,他大清早的“痊愈”了,结束了休假,上朝去了。沈桑宁起身换小衣时,发现肚兜解不开,像是系了个死结,这下好了,只能拿剪子剪开了。昨夜,肯定是被裴如衍动手脚了。真是服了他了。动的还是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