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文学

第8章：满院子柠檬香（第1页）

钱月梅被唬了一跳。“咋的了？”“二姐……呼哧……我姐夫抓了好多大鱼……”钱四草气喘吁吁的，把苏家今天的抓鱼的壮举说了出来。最后，直接讨要报信儿的酬劳。二姐，我想吃鱼，你去苏家拿几条大鱼回来。”钱月梅张大了嘴，连瓜子都忘记磕了。“你说的是真的？你姐夫真的抓了好多鱼？”钱月梅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拔高了好几度。“真的真的！”钱四草拼命点头，“好多人都看到了！”说完，又补充道：“我本来想要二盼抱着的那条大鱼，可是二盼非说给他小姑姑吃，气死我了，二姐你可得管管二盼儿……”一秒记住钱四草犹自在愤愤不平，钱月梅猛地站了起来。随即一捂肚子，“哎哟”了一声。王氏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慢点儿！小心身子！”钱月梅摸了摸肚子，犹自一脸震惊。随即，瞪大眼睛看着王氏。“娘，难不成她小姑姑……真的能发家？”钱月梅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了。没等王氏回答，钱四草就把村里人的议论，汇报了出来。“二姐，现在全村人都说，那些鱼是你小姑子带来的……”王氏忽然来了劲头儿！“这不是明摆着吗？”王氏高声道：“这几年河里的鱼，都快被捞干净了，哪里还能有那么的大的鱼？偏就你小姑子一出生，那河里就有了那么大的鱼，还偏就都被你们家赶上了……”钱月梅没等她娘说完，就站不住脚了。“娘，我回家去看看。”说完，脚底生风的往外走。“哎！你等等，把这二两红糖给你婆婆带回去！”王氏在后面喊道。“等我生了闺女，留着给我喝，娘您可别胳膊肘往外拐……”钱月梅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王氏一噎。这糟心的闺女哟！她怎么就不能体会一下老子娘的心？她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让她在婆家有底气吗？此时，老苏家院子是里三层外三层。甚至于，还有人站到了墙头上。钱月梅到家之后，根本就挤不进去。“弟妹，咱家出了啥事？”苏大虎的声音，从钱月梅的背后响起。钱月梅一回头。“咕咕咕……”“咯咯咯……”没看到苏大虎的脑袋，看到了两只硕大的野鸡，正对着她打招呼。钱月梅懵了一批。她都好几年没有看到过野鸡了，都快忘记野鸡长什么样了。“大哥，你、你这是在哪儿逮的野鸡？”钱月梅一脸震惊，声调拔尖。两只野鸡吓得一阵扑腾。钱月梅一嗓子，前面的人纷纷回头。然后，都看到了苏大虎脖子上挂着的野鸡。两只毛亮体肥的大野鸡，被一根新编的草绳一头一个拴着，挂在苏大虎的脖子上。苏大虎这副造型，立刻引起了人们的震惊。特别是那两只硕大的野鸡，忒吸眼球了。不，是忒吸口水了。看到野鸡，本能的就想到了香喷喷的野鸡肉。“大虎，你这是上山了？”有人怀疑的问，“你不要命了？”山上那个畜生，这几年可是害了好几条人命了。现在敢上山，那不是找死吗？“没有，就在山脚下转了转。”苏大虎道。“山脚下还能有这么肥，这么大的野鸡？”明显不相信的语气。“前几天我在山脚下转悠了两天，连个野鸡毛都没有捡到。”有人发出了灵魂抱怨。“你能转悠着才怪呢，村子里的这些孩子们，馋肉吃都馋疯了，整天不是围着河边转悠，就是围着山脚下转悠，像大扫荡似的。”“可不是嘛……”众人七嘴八舌，明显不相信苏大虎的话。“行了，别不信了，河里能突然冒出那么多鱼来，山脚下咋就不能冒出野鸡来？人家老苏家这是有闺女了，要发了！”这个话音一落，所有质疑的声音都消失了。苏大虎和钱月梅好不容易进到自家院里，立刻就看到了院中放着的两个大木桶。木桶里白花花的，都是鱼。钱月梅的心，砰砰狂跳。大伯哥脖子上挂着野鸡，院子里又有这么多鱼……难不成……老苏家的日子，真的要发了？“二盼儿，这些鱼真的是你们捞的？”钱月梅几步冲过去，满脸激动，满心欣喜的问自己儿子。“娘，不是捞的，这些鱼一条接一条的往身上蹦。”二盼稚嫩的声音，讲述着让钱月梅心肝乱跳的话。苏大虎看到木桶里的鱼，也是满脸震惊和兴奋。好在，他原本憨厚老实，性子沉稳，也还算是沉得住气。“媳妇儿，赶紧拿个盆来，把这些野鸡蛋搁盆里。”苏大虎表面很淡定的，吩咐自己媳妇儿赵春花。原来，他之所以把野鸡挂脖子上，是因为怀里还兜着一兜野鸡蛋。苏大虎说完，双手往下松了松，露出了里面的野鸡蛋。赵春花，也就是苏大嫂，眼睛一亮。白花花的野鸡蛋，得有二十多个！“他爹，你真厉害！”苏大嫂赵春花毫不吝啬的表扬自家男人。这下好了，婆婆坐月子有鸡蛋吃了。没准很快就能下来奶，小姑不用挨饿了。苏大虎被媳妇夸了，不由的嘿嘿一笑。外围的吃瓜群众都知道，苏大虎空手捉了两只野鸡，可是内围的人还不知道呢。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着苏大虎看了过来。首先看到的不是苏大虎，而是苏大虎脖子上的野鸡。“咕咕咕……”“咯咯咯……”伴随着野鸡咯咯咯咯的叫声，接受人们膜拜的，变成了苏家老大。“爹，你这是在哪儿抓的？”大盼儿崇拜的看着他爹。这么大的野鸡，得多少肉呀？还有野鸡蛋，得多好吃呀！大盼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相比于吃鱼，他更喜欢吃香喷喷的野鸡。“抓什么抓？爹就是在山脚下转了转，野鸡就扑腾着翅膀子，直接飞我怀里来了。”苏大虎尽管沉稳，但是面对儿子崇拜的目光，以及四周围众多羡慕的眼神儿，也有些扛不住，语气有些飘了。院子里的人听了苏大虎的话，心里那叫一个复杂。羡慕、嫉妒、眼馋……总之，满院子柠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