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成学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关键,能独立做出来。姜晚归说得很详细,既然卖给人家,就不藏私。孔令成也很满意,因为有了这个成熟的方子,他足可以压过德馨楼一头了。一切都交易完毕,姜晚归也就跟孔令成告辞准备回家了,虽然她现在自由,但是也不能回去得太晚,要不城门关了,出不去,再说走夜路也危险。临离开之前,孔令成送着姜晚归到了门口:姜姑娘,如果你们家还有什么配方需要卖的话,希望你能第一个来找我。姜晚归虽然不打算靠卖配方挣钱,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急需,也不是不可以: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首先来找孔老板。孔令成很高兴:那一言为定,姜姑娘慢走。姜晚归再次道别,离开了铺子。她走到前边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大肉包子,然后多要了两张油纸,才离开。刚走出来没两步,就被人叫住了:小六。姜晚归听出是四哥姜楚智的声音,她眉头微皱,说实在的,她现在非常不想搭理对方,所以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姜晚归。姜楚智快步追上来,想要拉姜晚归的胳膊。姜晚归躲开他的手,转身问:你有事姜楚智愣住了,眼前这个姑娘是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六妹么姜晚归看着他惨白的脸,虽然长得俊俏,但是太瘦了,他天生体弱,毛病很多,这些年姜晚归为了给他调理身体,没少去清心寺,跟一个小师傅学做药膳。可惜每次姜楚智都是很嫌弃,不是说难吃,就是说她没事找事,反正有一多半都浪费了。姜晚归看着手上被采药弄出来的伤疤,真的是满心的厌恶,不渴求亲情之后,她发现整个人都很轻松。她道:没事我走了。现在还不是报复他们的时候,再说天黑自己走夜路也不安全。姜楚智看着她手里的包子,如果以前的话,她看见自己,不管手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献宝一样的给自己的。可是此时的姜晚归,除了对他不耐烦,就没有其他的了,对了,还有一种厌恶的目光,这种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至少在姜晚归的脸上从未见过。姜晚珠眉毛都要揪到一起了:你是不是脑子也病了到底有没有事说完,转回身继续往前走。姜楚智跑到她面前,伸手拦住她:等等。说完,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身体一直不好,刚才过于着急,弯着腰咳起来停不下。姜晚归趁着他咳嗽得停不下的时候,赶紧跑开,一会包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跟他在这浪费时间,真的不值得。姜楚智没办法继续追,带着满心的疑问看着姜晚归的背影,他忽然地觉得这个六妹不一样了。他的心里忽然地有些空,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他捂着胸口,好一会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姜晚归跑出了城,找了个没人地方,她把银票用油纸包好,再放回内衣里贴身放着,以免湿了坏了,现在她要保证人在银票在。然后坐在树下,把两个包子吃了,才继续往回走。进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夏天天长,所以天黑的慢,夕阳映衬着整个村子红彤彤的,很安逸。路过景家时候,大门关着的,姜晚归心里想着,这个病秧子可别轻易挂了,得让他熬到跟自己谈婚事,哪怕订了婚,他死了也行,那样自己就主动为他守寡,比被休和和离更好,弄不好还能弄个贞节牌坊,到时候更安全。现在除了弄清楚他有没有奇怪嗜好和传染病,就是要摸清楚他的喜好,这个‘生意’才有得谈。景澈坐在书房里,摸摸耳朵:谁念叨我了,耳朵这么热。姜晚归前世走在村里的路上很少抬头,因为被家里人打压的,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好,长得不如姜晚珠,性子不如姜晚珠,久了,村里人也觉得她不懂礼貌,衬托的姜晚珠更懂事。可是死过她才知道,不是自己不好,而是家里人都不爱自己,所以此时的她很自信,见到熟人都热情地打招呼。村里大槐树下,最爱说是非的刘婆子看着跟自己打招呼的姜晚归,满脸的疑惑,都忘了回话,自己念叨着:这个是姜家六丫头姜晚归不在意这些,能活一次她很开心,为自己争取了婚姻自由她也很开心,现在手里有三百两她更开心,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规划的路子在走。到了家门口,遇见了西院的陈寡妇,陈寡妇的丈夫去年去死的,三十出头带着一双儿女,她长得不算漂亮,但却是很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但是谁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陈寡妇和姜万峰有奸情姜晚归喜欢在树上静坐,前世被他们卖出去之前发现的,当然,前世她没有说出去,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个以后可以做点文章的。陈寡妇对上姜晚归那种邪恶的笑容,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姜六丫头这是去哪玩了姜晚归觉得这人有用,自然是很客气地打了招呼:陈家婶子好,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没回答,但是礼貌足够。陈寡妇点点头,看着姜晚归进了姜家的门,虽然哪里有点不对,但是又好像没什么不对,这丫头不就是神神叨叨的姜晚归进了院子,姜家正面是五间正房,外加一个东耳房,西边是通往后院的路。正房东卧室是马氏和姜晚珠住,西卧室是姜万峰夫妻两。西边单独两间,分别是老三姜楚礼和老四姜楚智的。东耳房是老五姜楚信住,他最近去了陆家学做生意,很少回来。东厢房南屋是老大姜楚仁的,他妻子病逝,没有再娶,北屋是老二姜楚义,在镇上学医,不常回来。西厢房就是厨房和姜晚归的房间了,此时厨房门口往外冒烟,林氏边抱怨边出来透口气。见到姜晚归回来,她气得差点跳起来: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赶紧做饭,你打算饿死我们姜晚归这才想起来,八岁开始,他们家就都是她做饭,林氏也就年节地进厨房,家里的锅灶她都不熟悉了,今天得扒灰了,要不然灶坑里灰太多了,自然也就容易起烟。只是现在她可懒得管这些,自己吃饱了,他们饿死更好。她笑着对着林氏道:我和家里签了文书,我让出婚事,获得的自由,我现在不想做饭。说完,她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