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正忙说:属下看他们走的方向,大概是要出城,就派了个人跟了过去。话音刚落,陈福进来启禀:殿下,金吾卫的一名侍卫回话,说秦将军和那辆马车去了镜湖游玩。谢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方启正又道:属下来之前叫人打听过,秦洛川连续七八天,去那个悦来客栈看望影娘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听说,影娘子在路上救了秦老将军。救了一次,需要连续七八天探望,需要这么殷勤吗谢渊淡道,看来她的伤是好了,都能出门游玩了。方启正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脸色,小心翼翼说:秦将军对影娘子怕是有别的想法。谢渊转着手指上带着的扳指,慢慢的说:我怎么记得,秦洛川定过亲事难道我记错了殿下没有记错,秦洛川的确曾经定过亲事,不过去年年底的时候,那姑娘因病过世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不作数了。你对秦洛川的事情倒是了解。属下和他曾经跟着同一个师傅学过几天拳脚,也全是有同门之谊了。方启正嘿嘿笑着回答。知道了,去吧。属下告退。方启正走出昭华殿,越想越不对劲,连忙骑上马,去了镜湖。镜湖上有三两条游船,方启正在岸边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其中一条船靠到岸边,秦洛川从船上跳下来,转身伸手把戴着帷帽,裹着披风的影娘子扶下船。随后又从船里跳出来一个小孩子,离得远,看不清模样。等影娘子牵着孩子上了马车,秦洛川也看见了方启正,便驱马过来了。方统领,你不是进宫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秦将军,我有句话跟你说。秦洛川跳下马,与他来到一棵树下:有什么话,方统领请说罢。秦兄,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有句话我得跟你说。方启正神情严肃,秦兄可知道那位影娘子是什么人自然知道。秦洛川遥遥朝马车那边看了眼,她乃是滂沱山的关门弟子,医术高超,救了家父性命。这仅仅是她表面的身份。老方,你这话是何意总之,你听我一句劝,我是为你好。这位影娘子啊,你碰不得。方启正意味深长的说。秦洛川扬眉:既然如此,不妨说明白点。方启正朝他靠近一些,压低声音,手上比划了一个动作:那是东宫主子惦记的人,明白了秦洛川剑眉微蹙。好了,言尽于此,我也不多说什么,秦兄你好自为之吧。方启正拱拱手,翻身骑上马,驱马离开。回去的路上,秦洛川显得有些沉默。向云疏不是爱打听的性子,一直到了客栈门口,才开口说:今天多谢秦将军了,秦将军公务繁忙,以后不必再来了。影娘子,秦洛川叫住她,在下有句话,想问娘子一句。秦将军请说。影娘子将来是否会入宫我会进宫为贵人们诊治。不,我的意思是……秦洛川犹豫了下,今天有人告诉我,娘子与东宫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向云疏的笑容淡了些:秦将军出身名门,应该不会明白,这世上有多少身不由己和迫不得已。秦洛川忙道:我绝不惧怕东宫的威胁。秦将军,不管东宫如何,咱们都可以做朋友。向云疏微微笑了笑,至于别的,秦将军不要想,我也从未想过要高攀。告辞。她牵着萱儿的手,转身走进客栈。秦洛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惘然。对方拒绝的意思很明白。作为君子,他不该再唐突,否则便成了纠缠不休的无耻之人。向云疏站在二楼窗边,看着秦洛川骑马离去,脸上的表情很平静。阿娘,秦叔叔是不是想娶您萱儿抱着虎头玩具,坐在床上,奶声奶气问。向云疏回头捏她耳朵:不要胡说八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萱儿可没有胡说!别整天跟着你五师伯鬼混,学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向云疏换了衣裳,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伤口,确认恢复情况良好,便开始收拾药箱。阿娘要出诊吗向萱问。也该出诊了。可是没有人来邀请呀。向萱纳闷。很快就会来的。这话说完没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就响起敲门声。向萱打开门:卢掌柜!卢掌柜恭恭敬敬说:小先生,宫里的马车来了,要请您进宫给虞贵妃医治。在向云疏受伤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虞贵妃派了两次人过来邀请,都被丁白衣给拦住了。这才几天,她又迫不及待派人过来。如果小先生不想去,小人就去拒了。卢掌柜说。不必,我已经好了,正闲着呢。向云疏提着药箱,卢掌故连忙伸手接过来,送她到楼下。卢掌柜,请你照看萱儿。小先生放心,照顾小小姐是小人的分内之事。三先生和四先生临走前,都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向云疏点点头,又看向萱儿:如果我回来的晚,你可以出门玩,但不要惹事。尤其离那些官差远一点!萱儿用力点头。向云疏看着她的粉嫩小脸,忍不住想象,如果宫里那位小殿下是萱儿的哥哥,那么他会不会也长得这般玉雪可爱模样进了宫,虞贵妃对她是望眼欲穿,一见到她,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央她给自己施针。向云疏先给她诊脉,随即笑道:贵妃娘娘的头疾已经好多了,近日也没有发作过。其实不必再施针了。本宫喜欢施针时候的感觉,太舒服了。虞贵妃躺在床上,影娘子,本宫可太想念那种感觉了。向云疏笑笑,拿出银针,做好准备,在施针的时候,朝银针上灌注了一丝丝真气,渡入虞贵妃的穴位里面。虞贵妃舒服的五官舒展开,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哼唧声。听说贵妃期盼了好些天的神医终于来了,朕特意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让朕的贵妃如此欲罢不能。帘子外面响起皇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