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之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也有道理,如果绑匪只为求财,事情这样结束倒也能解释。林穗瑾听着父亲的分析,也轻轻点头:确实,这样看似最简单的解释也有它的道理。林敏才怕顾砚之再问下去,事迹会败露。他又安慰了林穗瑾几句后,便提议说:穗瑾刚收到了惊吓,我们还是让她多多休息。顾砚之也很赞同,让女主好好休息的,起身离开了房间。顾砚之走在林敏才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院子。林敏才的步伐轻快,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他迫不及待地想与顾砚之谈一谈。走到院子外的走廊上,林敏才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顾砚之。他的脸上挂着一副友善的笑容,但眼神却有些沉重。他拍了拍顾砚之的肩膀,开门见山地说道:世子,今天这事也把我吓坏了。说实话,穗瑾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她的幸福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顾砚之看到林敏才的神情,心中有所预感。但他还是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点了点头:林大人,我理解您的心情。林敏才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直接:顾世子,我就直说了吧,穗瑾毕竟是我的宝贝女儿,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我想知道,你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是否只是……一时的兴趣,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娶她为妻顾砚之眉头微皱,坦然回答道:穗瑾对我来说绝非一时的兴趣。我爱她,也早已做好了迎娶她的打算。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不过,我也尊重她的选择。感情之事,我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我愿意等,等她真正愿意与我共度一生。林敏才听到顾砚之的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他本想逼迫顾砚之早做决定,但却没有想到对方竟说出要尊重林穗瑾的想法,又把问题给抛了回来。林敏才本来想再逼问,但碍于男主的地位,只能讪讪笑了笑,语气缓和了一些:唉,我这也不过是为她操心罢了。毕竟,你们顾家家世显赫,我只是担心穗瑾入了顾家,万一顾家长辈不能接受她,穗瑾岂不是要受委屈顾砚之一听,一下子就都明白了:林大人您放心,我的家人尊重我的选择。林敏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他也知道不能再逼得太紧,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随后简单寒暄了几句,顾砚之便告辞回了住处。林穗瑾刚刚从绑架的惊魂未定中平静下来,正准备喝口茶。惜月突然扑了上来,眼中满是泪水,声音哽咽,抱着女主哭得不能自已: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您,让您遭受这样的危险!惜月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积攒了无数的自责。她抱得紧紧的,泪水全落在了林穗瑾的衣袖上,泣不成声。林穗瑾心中一软,轻轻拍了拍惜月的肩膀,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被迷晕了,根本不知情,这事不是你的错。她声音温柔,带着一丝无奈的安抚,我现在平安回来,不是好好的吗别再哭了。惜月抬起头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依旧止不住泪流满面:小姐,您回来就好,可我真的太无用……小姐,您知道吗这两天,老爷和老夫人为了凑齐赎金,到处求人借钱呢。他们急得茶饭不思,老夫人甚至还去二夫人那儿借了一万两银票!听到这里,林穗瑾微微蹙眉。她轻轻叹了口气:看来父亲和祖母对我还算是关心的。惜月一边擦泪,一边点头,仿佛这些都亲眼所见般地说道:是的,小姐,您回来后,我觉得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惜月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定是否该继续。林穗瑾看着她,眼神中透出一丝探究:不过什么惜月低下头,犹豫片刻后说道:夫人……她自从知道您被绑架的消息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完全没有关心过您的安危。梁晓芸林穗瑾微微皱眉,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她与梁晓芸的关系不算亲密,但之前两人也有过一些合作,在某些事情上达成过默契。如今自己被绑架,按理说梁晓芸至少应该表现出一些关心,哪怕是为了维系之前的关系。可如今,她却完全漠不关心她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惜月点点头,认真道:是的,小姐。这几天我一直在注意她,她不但没有询问您的情况,反而风平浪静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连老爷来借钱的时候,她都只是象征性地表示一下,实际上并没有出力。这一切太过异常。林穗瑾思绪纷杂,她心里隐隐觉得,这次绑架事件并不简单,甚至可能和梁晓芸或二房有关。她一遍又一遍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感觉所有的线索都像是拼图一样,逐渐在她脑海中拼凑起来。这次的绑架,会不会是为了破坏过继仪式林穗瑾低声自语,目光逐渐变得锐利。她知道二房一直对过继仪式虎视眈眈,这么多年,大家都想借着这个机会从大房中分得一杯羹。如果她没有出席祭祖仪式,那过继的仪式可能根本无法完成。想到这里,林穗瑾不禁有些焦虑,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发出微弱的声响。如果这件事真的与二房有关,那么梁晓芸一定是知情的,甚至可能参与其中。林穗瑾低声喃喃自语。她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惜月,眼神坚定,惜月,去厨房要碗燕窝来,我们去母亲那里走一趟。惜月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连忙点头,转身快步去了厨房。片刻之后,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回到了房间。小姐,燕窝已经备好了。林穗瑾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神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她示意惜月跟在自己身后,主仆二人缓步朝着梁晓芸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