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文学

第82章 不接预定（第1页）

夏千帆和琴娘稍事休息后，便带着夏清宁去买猪下水。屠夫有些吃惊，做生意的手却不停。“第一次见人要这么多猪下水的，幸好今个儿我这多送来了两副，正愁卖不出去呢，还是按照昨日的价钱，你们愿意的话就拿走。”“砰——”屠夫将猪下水扔到旁边的案板上，寻来几张油纸。只等着夏千帆付钱，便将东西给他。夏千帆端详了一番那些猪下水，竟是比昨天的分量还要多些，价格自然更贵些，幸好他今日卖完了那些猪下水，银钱方面绰绰有余。“都要了，给我包起来吧。”“豪气！以后要是还要猪下水，只管到我铺子上来，我就是帮你去从其他摊子铺面上凑，也给你凑齐。”屠夫大笑，手起刀落间便将猪下水分批好，一一包裹到油纸里，找了跟绳子绑起来，整理好后才递给夏千帆。末了，屠夫拿了一根筒子骨过来。“以后多来照顾生意，这就当是我送的。”“……谢谢。”夏千帆微怔，也不知道这根筒子骨怎么熬汤。夏清宁眼睛亮。【这可是上好的筒子骨呢，好好熬汤，敲开里头都是骨髓香油，可好吃了呢！爹爹这可是大补的东西！】原来是这么好的东西。夏千帆将东西放到菜篮子里，又去药铺里买了一点桂皮八角等一些调味料，末了还去多买了两块红糖和冰糖，看看能不能弄出点其他的口味来，葱姜蒜更是多买，拿绳子串了带回家。他们先用筒子骨熬了两盅骨汤，筒子骨里的浮油香甜可口。“这东西要是能加入卤味底料里，肯定香。”夏千帆感叹着，留下一小碗放到灶台边上，准备等会儿试试。【爹爹真是奇才！肉香骨香可比猪下水的味道更吸引人，加一点点骨汤，那味道可就鲜美好多倍呢！】得了女儿的称赞。夏千帆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等到家人们喝完汤吃完饭，夏千帆照例带着夏文曜开始处理那些猪下水，不过这次，夏文翰也巴巴端了个小凳子过来。夏文曜头也不抬：“不是嫌臭么？”夏文翰往鼻子里塞了两片碎布，声音糯糯地回应：“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呀。我干嘛跟好吃的过不去，只要办事干活赚了钱能给我留点，臭就臭点。”“你小子，就记得吃呢。”“哥你胡说什么呢，吃是次要的，还是给家里赚钱要紧。”“你真是……”“嘿嘿，哥你别那么记仇么，今天我保证比你昨天干得多，不让你吃亏！”兄弟俩你来我往，调皮拌嘴个不停。夏千帆听着，只觉得热闹。下午处理猪下水，晚上熬煮半夜的卤味，等到第二日清晨就去占了位置做营生，如此往复，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夏文曜和夏文翰甚至都学会了自己去买猪下水回来清理，还给夏千帆省了路程和时间。琴娘忙着绣品。雪沁闲来没事，便抱着夏清宁跟着夏千帆去出摊，帮忙收银子。整整七日里，夏千帆的卤味基本上一个上午就能卖空，还有许多人因为抢不到而愤愤离开，闹出几次口舌之争的事情。幸而夏千帆脾气好，劝阻过几次，没闹出什么事情，生意做得还算蒸蒸日上。还有人上来问：“老板。我能不能多出五文钱，您每天帮我留着点，我家男人就好这一口，可这几天我就只买到过两次，家里正闹呢。”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齐刷刷的看来，多五文钱就能预定吗？夏千帆却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这摊子小生意小，不接预定的。想要买东西的话，请明日赶早。”那人冷眼，愤愤转身就走：“有钱不赚，傻子！”夏千帆只是笑而不语。旁边一众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收回目光——原来不能预定呀，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东西卖完。夏千帆推着车带着雪沁和夏清宁往回走，他怕雪沁不能用太久手臂，特意在推车旁多加了个挂钩，专门用来挂篮子，让夏清宁能安稳地躺在里头。雪沁忍不住问：“夏叔，为什么不赚预定的银子呀？能出这钱的人不多，碍不着生意的。”“生意是碍不着。麻烦事可不会少，一来我们没法保证每日的猪下水足够多，二来，这本来就是小生意，预定的越多，就越容易被套住，到时候想要调整策略或者转行，都费劲。”夏千帆一一解释。雪沁了然：“懂了，小生意就是要简单些。越复杂，越麻烦。”“是这么个理。”“但我们现在靠着猪下水发家，东西不够的话的确很危险，夏叔只盯着那一家肉铺，会不会以后真的出现没猪下水的情况？”雪沁又问。夏千帆笑：“那条街上的摊贩都是一家的，跟谁做的生意都是做。我等会儿去跟那家下定金，让他给足，我就不管他从哪里进货了。”一个摊子上的猪下水不够多。那就让他拿了定金，帮自己去从别的摊子上凑够量。雪沁恍然大悟，对着夏千帆竖大拇指：“夏叔想得周全！”【爹爹出马，一个顶俩！】……夏千帆很快来到肉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屠夫犹豫片刻，和夏千帆谈好价格，其中空了五文钱的利润，他当场放下刀，一口答应：“好说好说，这差事我保准办好！东西绝不会少！”“成，那我先给一半定金，后面东西给到位，我再过来给银子。”“好！”屠夫答应，还签了个夏千帆快速写下的契书，摁下两人的手印。白纸黑字为契。不怕谁失信。夏千帆将契书收回时，夏清宁却盯着肉铺上的其他东西，喃喃。【虽然咱们卖猪下水，主打一个比肉便宜，好吸引平民百姓的顾客……】【但那么好的卤料汤呢，要是能再加点其他东西进去，说不定我们能推出新菜色呢。】夏千帆眼睛微眯。恰逢雪沁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低声说：“夏叔，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