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鸣看着他们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想笑。他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他嗤嗤嗤的笑出声。他坐回椅上,吩咐手下,“再给他们两份吃吃。”手下又拿了两份材料丢在他们脚前。姚铁生狐疑的捡起地上的材料一看。他傻了!怎么跟刚才那份一样?孟一鸣说:“快吃,我这里有很多份,管饱。”保姆看着姚铁生的模样,疑惑的问:“他爹,咋啦?”姚铁生气愤的将材料重重的摔在地上,“孟家这小子耍我们!”孟一鸣嘲讽的说:“我会傻得给你们原件?原件我好好的收着,我们谈不拢,那我就交到公安局。”“你!!”姚铁生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保姆也反应过来他们被耍了,她指着孟一鸣,泼妇骂街,“你这个龟孙子!我就知道···”“啊!啊!······”姚富贵又挨了一棍子,疼的嗷嗷叫,保姆立马住口了。她心疼的看看姚富贵,又气狠狠地对孟一鸣说:“有本事你把我们也吊起来打?!”孟一鸣懒得再废话,“我的条件,你们答不答应?”姚铁生跟保姆心里已经有些虚了,姚富贵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不能进去坐牢的。不过,姚铁生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不答应!少一分钱,我们都不走!”保姆也自我安慰式的说着:“我不信你能找到那个不下蛋的母鸡!”“不答应?”孟一鸣脸上笑着,眼神却很冷,“是你们不管姚富贵死活的。”站在姚富贵身边的打手,拇指用力按住姚富贵胸口旁的穴位。姚富贵疼的哇哇大叫,眼泪都流出来了,“爹!你快答应他!”他已经被倒挂了三四十分钟,全身血液冲到头顶,他感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的,早就难以承受。现在又被按着穴位,他疼的全身都在发抖。姚铁生和保姆要上前救姚富贵,可被打手拦着,无论怎么推搡,都挨近不了姚富贵,两人急的跺脚。保姆看着姚富贵又哭又喊的,她也跟着大哭,“娃他爹,你想想法子啊!”姚铁生又急又心疼,额头两旁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可一想到那么多钱,他又咬着牙,一声不吭。孟一鸣一示意,打手的另一只手又按住了姚富贵的另一个穴位,姚富贵疼的哭爹喊娘。“爹!···啊!···啊妈!···”姚铁生和保姆急的恨不得找孟一鸣拼命,可被人拉着,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姚富贵受罪。保姆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我的个老天爷啊!你可怜可怜我们穷人吧!”姚富贵的惨叫声混合着保姆的哭喊声和姚铁生的咒骂声,孟一鸣觉得耳朵里钻进了一百只苍蝇。突然,姚富贵的叫声停止了。姚铁生和保姆的脸都吓白了,连滚带爬的想要过去看情况,可他们过不去。连姚铁生都急出眼泪了,“富贵儿!富贵儿!你快醒醒啊!”随即,他又恶狠狠的看着孟一鸣,“今天我跟你拼了!”他铆足全身力气,想要冲过来打孟一鸣,可还是被人拦住了。姚铁生生平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这么憋屈。孟一鸣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的说:“是你们自己不在乎姚富贵的死活的。”“你!”姚铁生气得身体发抖。打手朝着姚富贵的脸上泼了一瓢水,姚富贵慢慢的睁开眼睛。他的声音极其虚弱,“爹、阿妈,你们救救我。”姚铁生攥紧拳头,“···”孟一鸣依旧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语气,“你们是还想让姚富贵尝尝刚才的滋味?”姚富贵立马求饶,“不要!不要!阿爹,你快答应他,我们回去!”姚铁生不甘心。他们这次来北京也花了不少钱的,即便拿不到他们想要的那么多钱,至少他们这一趟不能赔钱。姚铁生咬牙切齿的说:“两千块!你给我们两千块,我们马上就走!”孟一鸣唇角勾起,“看来,你们还是不清醒。”话音落,姚铁生又是一阵惨叫。孟一鸣说:“我不保证你们的富贵儿还能经得住多长时间。”“阿妈!”富贵又哭又叫,“你救救我!”保姆能怎么救?打又打不过这些人,碰又碰不到姚富贵。她坐在地上,看看富贵儿,又看看姚铁生。最后,索性一咬牙。她拉住姚铁生的裤腿,“娃他爹,富贵儿的命要紧啊!富贵儿要没了,咱就啥都没了!”姚铁生还在纠结、犹豫。孟一鸣直视着他,“姚富贵有两条出路,第一条,就死在这里。姚富贵一死,你们俩也别想活着离开,这些人可是收钱办事,弄死个人就跟弄死只鸡一样。”“第二条,姚富贵进去坐个十年八年的牢。你们以前是怎么对石玲花的?我把这些材料交到公安局,石玲花就会出来作证,她巴不得把你们全部关进去!”两条路,姚家人都不想选。孟一鸣语气变得坚决:“我给你们一条最简单的路,立马滚人,以后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姚富贵鼻涕眼泪倒流着,哀求道:“爹,我苦钱养你们!我苦很多的钱,我们回去吧!”“爹,我快要受不住了!你再不答应,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保姆也拽着他的裤腿,“娃他爹!姚家还指望富贵儿传宗接代呢!富贵儿要没了,我们以后咋办啊!”姚铁生脸色铁青,嘴皮哆嗦着,他做最后的努力,“你···你给我们买车票。”“不可能!”孟一鸣说,“你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姚铁生的身形晃了晃,差点倒下。这一次,他们赔大了!“娃他爹!”保姆急忙站起来扶着他,“你没事吧?”保姆用杀人的眼光看着孟一鸣,“他们要是怎么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们再不答应,就一起去做鬼吧。”孟一鸣回。“我答应!我答应!”保姆连声说道。“你呢?”孟一鸣看着姚铁生,“答不答应?”姚铁生:“···”“爹!我们回去吧!”“娃他爹!你答应他吧!”姚富贵和保姆同时发声。好一会儿,姚铁生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