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惨笑着跟徐岁宁说:他小时候啊,好几次偷偷给我打电话,说他过得不好,说他想见见我。我想他有陈则初这个父亲,这辈子不愁吃不愁喝,说呼风唤雨都不为过。所以我每一次,都拒绝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连呼吸都苦了几分,我在想,其实他是不是每一次,都跟这次一样,真在受委屈
谢希扪心自问,如果她早知道,陈律是真过得不好,她还会不管陈律么
不会的。
不会的。谢希想。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不管他的。
谢希不管陈律,是觉得跟着自己,陈律的物质条件没保障,也怕陈则初另娶,把属于陈律的东西给其他人。她断然不接受原本属于陈律的东西,落到其他女人手里。
既然没打算让他跟着自己,她便不能亲近陈律,一个太过依赖母亲的孩子,失去母亲,会比本来就没有母亲的,更加痛苦。所以她才狠心斩断对陈律的好。她只有越冷漠,陈律才会越不在意她。
只是这冷漠假装多了,这母子关系就僵化了,缓和不了了。再加上谢希恨极了陈则初,身体也不算好,在他面前,根本不肯表现出半点,对陈律的喜欢。
徐岁宁听了谢希的话,想说句话,却说不出来。
陈律第一个联系她,是不是早已经不信任这份母爱。或者说,把所有对爱的渴望,都压到了她身上。
……
陈律是在十几分钟后,回来的。
陪同他一起的还有院长。
徐岁宁跟谢希都没有说话,陈律也没有,只有院长让他坐下,在给他处理伤口。
整个办公室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只有各种药罐撞到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傅女士虽然年轻,但是会器官衰竭这也是大家没想到的。何况只是手术失败,不是手术失误,不是你的问题。院长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患者家属接受不了这种情况,毕竟也是痛失所爱,需要咱们互相理解。
陈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陈医生,你很年轻,也很专业,一次手术失败,代表不了什么。毕竟谁都不能保证手术的结果。是手术就会有风险。院长说,你平静平静,明天休个假吧。
陈律道:谢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