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只感觉浑身瘫软,他每一个字,说话时每一个眼神,胸膛起伏的每一下喘息,都在阐释他从头到脚无懈可击,都在彻底地击穿她,打碎她,给她重带枷锁。
她仿若被抽空灵魂,整个人只剩下这躯壳。
要拿去,都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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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七点半。
梁氏董事局会议,紧急召开前夕。
傅父在董事长会议室抽了一根雪茄。
上流社会偏爱雪茄,并非没有原因,雪茄叶子经过发酵淳化,相对普通烟叶,不呛喉,尼古丁含量底,去除烟草的腥味,更凸显烟草本身的味道。
傅父惯常不会把雪茄的烟气吸入到达肺部,只在口腔流连。仅有少数情绪濒临失控,他翻云吐雾,还要注意避开傅母。
现下是在梁氏,周秘书一字不劝,只瞥他脸色,“您提示的隐晦,郁梨小姐能明白吗?”
“她不是已经明白了?”傅父说话间呛咳,“问我一个孽种,不用去医院。”
周秘书一怔,“郁梨小姐这么聪明。”
称赞的语气,却是疑问句。
傅父斜睨他一眼,“周大志你那点滑头,用得分时候。”他警告过,又笑,“她和瑾时从小都是我教的,三岁豆丁大一点,我抱着她开董事会。在我膝头听不懂,却稳得住,看董事表情能把人分成两派,哪派是顺服我的,哪派是反对。”
周秘书那时已到傅父身边,但不够格做贴身秘书。此时听这一桩慈父心肠,不免心下生疑。
既然对郁梨小姐感情深厚,为何如今这般绝情,只因为背德犯禁?可主因又不在郁梨小姐。
周秘书又看手机,“既然郁梨小姐领悟了,冰岛那边儿却没动静,会不会是有什么差错?”
傅父隐在灰白烟雾中,眯起眼,没有回答。
恰在此时,董事办的小秘书敲门,“梁董,各位董事已经到了。”
傅父摁灭烟头,起身去往会议室。
梁氏最近翻修过,风格从傅父的官气复古审美,走向傅瑾时深沉冷峻的新中式风格,陈设依旧沿用实木,颜色却从红橘改换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