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几乎都在传明棠帝祀大婚一事。
除此之外,便是明棠给陈家的那一袋大豆种子。
陈家是怀县农户中以前粮食最高产的农户。
将种子交给陈家人,并不意味着种子属于陈家,而是让陈家人带着全县的农户进行种植。
陈家人心中有数,也觉得这是明棠对他们的信任,自然会牟足劲头种植大豆。
李孟宜看着天边升起的太阳,只觉得头重脚轻,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她从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她觉得她比公主过的还要悠闲,身份不比公主差多少。
可听着外面百姓们对明棠的称赞,听着他们的欢呼声,李孟宜才意识到她跟明棠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不,那我又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李孟宜不想听外面的声音,将两个丫鬟推开,猛的关上门,将自己关进了卧房中。
“不,我不要听,这不公平,不公平!”
李孟宜尖叫一声将门锁死,扑倒床榻上,手死死的揪着床单。
明明是陛下的意思,明明是陛下将她们宣来京都的,明明陛下有意让她做太子妃,为何变的这么快。
对,就是这样的没错。
如此说来,陛下做事,也没见得有多光明磊落不是么。
他出尔反尔,这么快就定下明棠帝祀的婚事,还不是冲着明棠手上的粮种去的。
“哈哈哈,都是小人,全都是小人。”
李孟宜疯狂的想着,甚至还恨上了承德帝跟太上皇。
事实上,哪怕承德帝有意在世家望族中给帝祀选太子妃,也从未定下来就说那个人一定就是李孟宜或者是哪个贵女。
是李孟宜天真的这么想,或者说,是她贪心的这么想,梦想破灭了,她便觉得这个世道待她不公,是承德帝跟太上皇太自私了。
“恼怒么,听着外面那些人都称赞明棠,你恼怒么,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何小皇孙会是明棠的孩子,因为,她曾经是帝祀的王妃啊,也是帝祀的妾室。”
李孟宜哭着,哭的不能自抑,哭的满眼恨意。
卧房中不知何时,生起了大雾,她趴在床榻上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