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匈奴王庭。“报!长公主殿下,赫连王子捆着一大周人抵达匈奴王庭,让您过去一趟!”匈奴士兵前来禀报道。拓跋朔兰正在议事,如何将大周农耕技术传至匈奴,且又不会放弃放牧牛羊的生活方式,正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她抱着手臂,问道:“人在哪儿?”士兵答:“靶场。”拓跋朔兰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她冷声道:“拿本公主的弓箭来。”呼延太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朔兰,你这是真的假的,他可是大周中书令啊!”拓跋朔兰英气浓黑的眉紧蹙,杏眸瞪得滚圆,似能喷出火焰来:“云娆给我书信了,说鹤兰因已辞去大周中书令之职,并未走马上任新的官职,现在只是个无官无职的大周人。我今日便当中射杀他,以解我心头之恨!”乌日娜去公主营帐中取来弓箭,同样的气势汹涌。正好被紫苏跟芙蕖看见了,二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紫苏问道:“乌日娜姐姐,你这是怎的了,怎突然气冲冲的取走弓箭?”乌日娜直言道:“大周人鹤兰因擅自闯入匈奴王庭,公主准备当众射杀,以报往日之仇!”待她一走,紫苏与芙蕖便惊慌起来。芙蕖急声道:“这不行的呀!这让小公主与小王子长大了,知道是自己的额娘射杀了自己的父亲,将来如何面对这份亲情?”紫苏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隐休昨日突然潜入营地,我们去问问他吧。鹤大人在大周是为国为民的好官,断不能就这样死在匈奴。你我皆是大周人,此时,当是向着大周的。”芙蕖定定点首,将手里的活计一扔,也站了起来:“嗯!且大人心中是有公主的,咱们得去阻止!快走吧,来不及了!”彼时正午,王庭之外的靶场,烈日格外灼肤。耀白的光影从桅杆之上落下,晒得人眼睛微眯。靶场中间的靶子上捆着一人。鹤兰因双手被捆在桅杆上,他定定站立在原地,没有要逃走的样子。赫连尧站在靶场之上,抱着双臂,中指上硕大的黄金嵌绿松石的戒指在烈日下散发着嚣张的光芒:“怎么样啊鹤兰因,现在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吧?你当我跟你开玩笑,真当我们家兰兰没脾气?”拓跋朔兰怒视着眼前的人,胸脯剧烈起伏,嘴里恨恨地吐出几个字:“鹤兰因,是你自己来找死的!”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冰冷中带着浓浓的怒气。桅杆之上的匈奴王旗被风吹得乱晃动起来,像是她心海身处波涛汹涌的痛苦与恨意一般,翻涌不止。鹤兰因虚着眼眸看过去,温声道:“我是来向你解释,那鹤羽长裙。。。。。。”拓跋朔兰听不得这四个字,鹤羽长裙对她此生都是极大的羞辱,立马弯弓搭箭:“你住口,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我一想起那贱人穿着我匈奴王族的婚服,我就巴不得屠了你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