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尧,拿帕子过去将他嘴堵住!”王族的婚服穿在妓女的身上,她一国公主,安能做到平静?鹤兰因被堵住了口,眉心皱了起来,眼睛死死瞪住拓跋朔兰,却再不能发出一句话来。拓跋朔兰的骑射在草原上向来都是顶尖的人物,如此近的距离,弯弓搭箭射杀鹤兰因,毫无难度。那长箭准头,已经瞄准了鹤兰因的心脏。赫连尧笑道:“兰兰,别再犹豫。只有他死了,你的痛苦,就彻底终结了。”拓跋朔兰眼睛定定看着前方,手指一松,那箭羽便射了出去。鹤兰因不曾挣扎,只是红了眼眶的望着她,一定是自己伤她彻底,她才如此心狠的。从前的拓跋朔兰,连跟他生气,生到最后,都是她自己找借口跟自己和解的。赫连尧看见那长箭落在了鹤兰因的手臂处,也不知有没有射中皮肉,反正衣服的布料是被箭尖定在了身后的靶子上。他有些失望的道:“你这是舍不得了?”拓跋朔兰眼眶微微发红,摊开手掌接羽箭,吼道:“再来!”再次弯弓搭箭,她眼眸前被水雾弥漫,视线一度模糊。手臂不知为何抖动了起来,不停的瞄准着鹤兰因,迟迟不曾射出第二箭。拓跋朔兰的心口如锥子扎进去的一般疼,她好恨,好恨这辈子与鹤兰因纠葛上。第二发箭翎飞射而出,这一箭,令鹤兰因的大腿处开了红色的花。拓跋朔兰眸眶里的水雾凝成两条水痕滑落了下来,颤声道:“鹤兰因,我真的恨你,是真的恨!七年,毫不值得。”鹤兰因闷哼了一声,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剧痛从下至上蔓延开,痛感遍及全身。他被堵住嘴,捆住手,不能言语。只能眼睛看着拓跋朔兰,朝她点了点头。是他知道,是他认下的意思。赫连尧在一边有些失望的道:“兰兰,你这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从前蒙眼射鹰,今日这猎物被捆住都射不准,骗谁呢?”拓跋朔兰额角的青筋绷得似要裂开:“只不过是想在他死前,多让他痛苦一下罢了。再来,取箭。”乌日娜神色也凝重了些:“公主,单于方才派人过来问,鹤大人曾救他一命,全草原都知道的事情,一会儿闹大了如何收场?”拓跋朔兰将再次将长箭对准了鹤兰因的心脏,手腕止不住的发抖起来:“匈奴王族的婚服穿在一个妓女的身上,你说这件事如何收场?”鹤绵绵跟鹤重霄不知道被谁放进了靶场里,鹤绵绵看着自己的额娘用又长又尖的东西对准了自己的爹爹,心中害怕起来。跑过去拉住拓跋朔兰的裙摆:“额娘,额娘,那是爹爹,你不认识了吗?”鹤重霄则是跑去了靶场里,站到了鹤兰因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也站在了拓跋朔兰弓箭的射杀范围内。他不知道为何额娘要将自己的爹爹捆住,他还看见自己的爹爹腿上有一根又长又尖的东西。鹤重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伸手就去拔鹤兰因腿上的长箭。小孩子不懂这利害,只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那长箭拔出。刹那间,鲜血一飞冲天。